余弛是个自来熟, 还有话痨潜质,“乔哥,你说的太准了, 我们寻着你说的思路查,真的在水里找到一个, 顺着这一个, 应该很快能找到那个大的。”
白司乔给他使眼色,别说了,要不然小白总还得清一次记忆。这么聪明的小脑袋瓜,清傻了怎么办?
然而这一次, 白司庭专注的看外面的风景, 好像没听见。
白司乔心里一叹, 小朋友太聪明了不好养啊。
到了目的地, 余弛在路边停车,队医老王上了车, “来吧小少爷, 我把你眼睛封住, 以后就看不见那些东西了。”
白司庭下意识的拉住他哥, 封住?怎么封?
白司乔从车上就看到坐在湖边钓鱼的穆苛,不知道谁给他准备的凳子, 有点矮,他坐在上面,大长腿无处安放, 只能蹬在旁边的石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 已经把石头给碾碎了。
白司乔看着他此时的动作就知道, 他已经不耐烦了。
“我下去看看, 司庭一会儿来找我。”
“哥!”白司庭紧张起来,说好的不离他远了,把他自己留下可还行?
白司乔拍拍他肩膀,“你要勇敢。”
我勇敢个锤子!白司庭绷着脸,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害怕,眼睁睁的看着他哥走了。
白司乔悄悄走到穆苛身后,突然从背后勒住对方的脖子,“别动,打劫!”
穆苛已经听出他的脚步声,故意给他留了机会,闻言扬起头来,“你想要什么?劫财还是劫色?”
“我都要。”白司乔眯了眯眼睛,低头,在穆苛鼻尖上亲了一下,“等烦了?”
穆苛瞬间来了精神,抬手想把他搂过来,白司乔已经躲开了,一本正经的问:“这个鱼竿是给我准备的吗?”
穆苛挑了挑眉,“你跑,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谁说我跑了?”白司乔感觉距离穆苛太远,把凳子往那边挪了挪。
穆苛却直接站起来,搬着凳子坐他身边,俩人几乎紧挨着。
等白司庭做好准备,来湖边找白司乔的时候,白司乔正拿着鱼竿搅合水,把穆苛的鱼都吓跑,“钓鱼得用蚯蚓,鱼食是不可能钓上来鱼的,我钓不上来,你也不能钓上来。”
白司庭从没见他哥这个样子,像个调皮的小孩子,如果不是有恃无恐,谁会这样?
而且,那个男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样的外表,这样的气质,特别是这种瞳孔,任何人见了一眼就能记住他,白司庭想不起来,但是,他不得不怀疑他哥和这人的关系。
白司庭坐在旁边的座位上,拿着鱼竿,不吱声。
过了好几分钟,发现白司乔还没有看见他,白司庭气的心口疼,他不满的咳嗽一声,“咳!”
白司乔这才看他,“弄好了吗?”
白司庭脸黑,是真没看见他。
又沉默了一会儿,发现白司乔没有介绍穆苛给他认识的意思,白司庭憋不住了,“这是你朋友吗?”
白司乔笑道:“嗯,你叫哥就行。”
白司庭觉得哪里不对,又找不出理由,只能自己钓鱼,他已经想好了,即便鱼竿动了,他也不会把它拽上来。
钓了一个多小时,就看见他哥和那个男人说话了,眼看着都十一点了,还是什么都没有,白司庭已经失去了耐性,“我明天还要去上补习班。”
白司乔站起身把鱼竿扔了,“不钓了,回家,你等我会儿,”他拉着穆苛站起来,“我去叫车。”
白司庭瞬间明白了,他哥要把他自己留在这里钓鱼,鱼饵是他!
现在他确定了,白司乔绝对是亲哥,不是亲哥干不出这么混蛋的事儿!
白司庭没好气的用鱼竿捅水,他走了,还要把朋友也拉走,看两人的动作这么亲密,这得是多好的朋友?白司庭陡然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梦里不就是有个很高的人吗?目测身高差不多。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想回去之后一定看看白司乔划掉的那页试卷,如果还有一道和梦里一模一样的笔画,那个梦肯定是真的。
这个世界太玄幻了,既然有人能帮他遮住眼睛,不让他看那些可怕的东西,那会不会有人对他的记忆做了手脚?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湖面突然起了一阵微风,白司庭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这风带着水气,吹的他有点冷。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把空鱼竿抬起来,鱼钩上的鱼饵早就没了,他又放上新的鱼饵,把鱼竿扔回水里,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去找他哥的时候,鱼竿动了,随着水波一起动,这起伏的大小和刚才不一样。
白司庭第一反应就是:跑!
他绝对不会把鱼拽上来的!
经验告诉他,那他妈绝对不是鱼!
白司乔躲在暗处,就看到湖面上浓郁的煞气渐渐聚拢起来,黑腾腾的煞气把整个湖面都遮住,水面翻腾,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冒出水面,朝着白司庭游过去。
他正想提醒他弟快跑,没想到小孩比他快了一步,朝着他的方向狂奔,边跑边骂:“白司乔!你这个骗子!你活该钓不上鱼!”
白司乔抱着手,熊孩子,应该让他再跑一会儿。
白司庭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去五十多米,发现还没人管他,急的快哭了,想起白司乔说他那句话,该服软的时候就得服软,“哥!救我!!”
这时候白司庭感到背后一阵疾风,还有刺鼻的腥臭味,正惊恐的时候,一个人影把他拎起来,下一秒,轰隆一声,地面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砸出来一个巨大的坑,周围飞沙走石,他却一点风都感觉不到,白司庭麻了,这个世界不科学。
好几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全都冲过来,围住大坑,如临大敌。
给他眼睛上涂药水的那个人气得跺脚,“哎呀!又碎了!都说了别这么碎,还得缝起来!”
白司庭惊魂未定,一脸茫然。
穆苛抖了抖他,“小朋友,没事吧?”
“没,没事。”
穆苛把他放地面上,赞赏的说:“表现不错。”
白司庭苦笑了一下,“我哥呢?”
“这儿呢!”白司乔走过来,摸他脑袋,“摸摸毛,吓不着。”
白司庭心有余悸的看着那个大坑,“那是什么?”
白司乔拉他离开,“没什么,咱们的任务完成了,以后你不用再接触这些事情了,穆苛说了,给你申请奖金。”
白司庭推了推眼镜,“……多少?”
“你别让你妈知道,能花半年。”
白司庭眼睛一亮,刚才的惊吓瞬间抛到脑后。白司乔打心底同情这孩子,太不容易了,为了不把他养成他哥那样,家里人恨不能拿绳子勒着他,没叛逆已经是个奇迹了。
谢一舟追过来,递给白司庭一块玉,“我师傅给的,说能把你的命格藏起来”
这块玉色泽温润,质地细腻,夜晚散发着莹润的微光,上面有一个金色的符文,单是这块玉,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白司乔问:“你们平时卖多少钱?”
“不卖,这是我师父的收藏品。”
白司乔蹙眉,这得欠多大的人情,怎么还?
白司庭看他哥的表情,把玉又还给谢一舟,“太贵重了,我不要。”
这时候穆苛走过来,“拿着吧,其他不用管。”
白司乔立马把玉接过来,挂在白司庭的脖子上,白司庭不解的看他,“真不管了?”
“你穆哥说不用管了,咱们就不管了,人情他还,不用跟他客气。”白司乔笑眯眯的,“好看,别丢了。”
白司庭抓着这块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家之后,【系统:功德值+200】
白司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