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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动作未完,忽觉喉管紧仄,猝然缩起的瞳孔只见容裔弹了下衣袖,风轻云淡间,方才的性命之胁仿佛就成了幻觉。

“记清了,这是你最后一次谈论她的种种。”容裔目不斜视地踏上御道,“谢幼玉,本王不惜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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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向晚,时隔方几日,倒似过了漫长一秋。容裔没等往心心念念的轩阁去,正遇着府上人要出门找他,道华姑娘屋里有些不好。

容裔面色一沉,快步来到清翡阁,只见屋内灯烛煌煌,太医和婢子们立在外堂束手无策,里间华云裳背镜而坐,一手捂着眉角,只道“要回家去”。

容裔扫了一圈,人人自危低头,恨不得耳朵也闭上听不见这容阎罗的问话:“她的伤出问题了?”

安老太医双腿打个摆子,没等回言,华云裳抢先道:“你放我家去。”听那声音,竟是有些要哭了。

容裔面色更阴沉,白日谢璞要他“放过”,这会儿她也来说“放她”,他便不明白了,他到底是拘着她还是锁着她了,这些天好声好语好汤好药地伺候,就这么不受待见?

偏恨那娇音委屈似水,涟涟一漪轻易淹灭他的火气。

容裔忍耐地捏着眉,“到底怎么回事——你说。”

被点名的韶白眼睫毛扑搂一抖,小心看了姑娘一眼,哆哆嗦嗦道:“我们姑娘……这老太医忒不讲理,说是姑娘的伤口化脓了,怕留疤,非要姑娘剃了眉毛再上药!”

剃眉?

容裔足足愣有半刻钟,才找回自己的表情。

他以为满屋子如临大敌的出了多大事,只是为了一条眉毛?再看那扭身赌气的背影,哭笑不得。

一把年纪的太医正快冤死了,之前摄政王逼着他立军令状,这位小姐脸上要是落一点疤他就拿命还偿,眼看万里筑城到了最后一篑土,伤患不肯配合,怎么就成他不讲道理了?

他急于剖白保老命,容裔一挥手止住,声里掺着难察的笑意:“非剃不可?”

太医还没说话,姑娘在那厢接口极快:“我死也不剃!”

太医正可怜巴巴闭上嘴,容裔掩唇轻咳一声:“你们先下去。”随后捡了药箧里的小剃刀,在掌心掂了掂,走向那个爱美如命的小姑娘。

连喝几日苦药,云裳的气血补足七八分,已能下床行走无碍。可谁知她遭了这么大罪,每日几次三番地换纱布涂伤药,今儿安太医过来复诊,居然拍板便要剃她的眉毛!

单是想想自己脸上缺一半眉毛的样子,云裳就要哭死了。她问太医是否保证,裁了眉再敷药便有十成把握不留疤,安太医却又顾左右而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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