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云裳完全没想到,堂堂摄政王干什么不好,直接在里面偷听!
话里的这些小心思瞒不住他。
“九爷……”折寓兰反应过来,容裔对脂粉女色没好感,当面冷言厉色都是轻的,他怕华小姐委屈,小心介绍:“这位是……”
容裔的双眼冰寒如窟,“滚!”
“……”前一刻跌宕风流的公子哥二话没敢说,落荒而去。
云裳道声不好,蔻木的凛香已经霸道之极地欺到身前。
低头俯视巴掌大的小脸儿,那么冷的一双眼,其间焦灼清晰可见:“代聿国公府致谢?你要如何谢?”
果然是揪住了这个漏洞,云裳捏着指尖后退,容裔岂如她意,步步紧逼将人困至窗边。
——他直至走出内堂,才发现华云裳今日穿了什么,这么一身清若惊鸿的打扮,是两世以来他生平仅见。而只应他一人看见的风姿,被折寓兰那混帐抢了先,还一人独占那许久!
容裔不知从心底焚上来的躁怒因何而来,但他一丝一毫都不想忍受。
云裳备加谨慎地抬头,窗外骄阳恰在她颔颈施抹一层光晕,脂玉般的肌肤如瓷釉生华,高贵得不可方物。
容裔“啪”地一声阖上支叶窗,不准他物染指她半分。
带了蛮力的手顺势撑在女子鬓侧,身倾得不能再近,声压得不能再低,每个字音都拂在那张玉渡粉颊。
“说啊,姑娘打算怎么谢我?”
云裳直觉此时的容裔有些疯,不敢强攫,避着那灼热的气息,垂下长睫,声音还算稳:
“……宋二姑娘为小女至交,若劳得王爷了结此事……鄙府尚有些兵勇与黄白之物,小女子尚能做得一部分主。”
这话里的暗示已有些露骨,不过她相信容裔能明白。这是她来之前就准备好抛出的利益筹码,汝川王府也不是铁板一块,谁都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然而话音才落,云裳敏然发现容裔眼中涌起一片深晦的雾气。
又似轻渺得经风即散。
——那是,无力么?他为何如此作态,难道觉得这些筹码还不够?
她不能被这个反复无常的人困在这里,云裳想着,贝齿不觉咬上唇角,飞速地盘算,暂且许出去什么无妨,反正不签契画押都不做数,她得想办法先脱身。
心思电转未完,眼前的压力忽而一轻。
容裔自己退开了。
云裳猝不及防的澄澈目光撞上来,容裔狠狠压了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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