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种田长官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沉默了。
“现在港口黑手党的BOSS是太宰治,如果你遇到了他,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
太宰治,你是真的敢啊。
感情你被丢出来了是指自己把自己丢出来了吗??你是闲着没事干吗???
四宫佑月的拳头硬了。
他决定现在就先回去一趟,问问太宰治到底想要干什么。
虽然四宫佑月从来都觉得太宰治是个靠谱的人——起码在不靠谱这方面他向来很靠谱。但在关键事情上面,他肯定会处理的很好。
如果森鸥外选择了太宰治来继承港口黑手党,太宰治大概会干的很优秀吧。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现在极想要揍太宰治一顿的想法。
“咔嚓。”
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一圈就打开了,只是塞着满腔怒火的四宫佑月在步入房间的那一刻,他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血腥味??
四宫佑月压下了怒火,他看到了滚落了一地的绷带和药剂,心中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顺着这些血迹走去,他很快看到了依靠在沙发旁边,用绷带把自己乱七八糟缠成一团的太宰治。
“太宰治,你在干什么??”
四宫佑月几步走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褐发的青年却难得乖巧地被他抓着,缓缓抬起眼,鸢色的瞳孔里残留着困惑。
“佑月?为什么你现在会回来?”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四宫佑月火了,他二话不说,直接伸手将太宰治的上衣扒开,很快注意到了他腹部的伤口。
是枪伤??难道伤到内脏了??
“没有伤到内脏,只是皮肉伤。”太宰治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
“是谁干的?”
四宫佑月的声音很平静,他的手攥紧了太宰治的衣服,瞳孔中着压抑的怒气。
“黑船的人。”太宰治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不过都已经被我解决掉了。也没有把你的房间弄的一团糟。”
“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
四宫佑月直接拦腰将太宰治抱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了沙发上,同时开始检查对方腹部的伤口。
伤口确实不深,看样子应该是没有伤及内脏。只是流的血太多了,甚至小半个地毯都被沾染上了红色,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虽然受伤的本人看起来不是很在意就是了。
“疼吗?”
“疼的。”
“知道疼就好。我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四宫佑月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绷带全部拆了下来,随手拿来了药箱,拿出了消炎药和软膏,开始细心地为他上药,
“好好的首领不当,跑到我这边来干什么??你是闲的没事干吗??”
“你知道我是首领的事情了?”
“嗯。”
“看来你去找异能特务科了。”
“嗯。”
“你会讨厌我吗?”
“你能安静点吗?再吵下去我真的要开始讨厌你了。”
“真过分呐……”
太宰治依旧平躺在沙发上,他的眸子似乎有些迷离,又像是沉醉在什么之中,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了。
“我只是很累了,想休息一下,不可以吗?”
也只是短暂的休憩罢了。他终究还是要回去的。
每个人的爱都不是平均的,四宫佑月对他确实已经足够好了,或者说……在他的心中一定会有比自己更为重要的存在吧。
他很清楚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位置,也很清楚,如果四宫佑月想要重活一世,他是绝对不会重回到港口黑手党之中的。
他该留下来。
但如果是森鸥外,那么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让四宫佑月回来吧。
“好了,这样就差不多了。”
四宫佑月将绷带小心翼翼地缠好,心中才勉强松了口气,
“你居然会被子弹打中啊,我还以为你一定不会出事呢。”
“我也没想到黑船会选择在这种时候攻击。”
太宰治将小腹的衣服轻轻拉了拉,他的头向后仰着,似乎有些出神。
“你杀了森鸥外吗?”四宫佑月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有哦,想要杀了他还是有点困难的。”
“我想也是。”
说完这句话后,四宫佑月和太宰治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都很清楚对方的大脑中到底在想什么。
就是因为这份熟知,才让四宫佑月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可能回到港口黑手党,这是既定的事实。即便太宰治想要留下,他也无法答应他的愿望。
他想要自私一点。
但这样的想法又被他那点可怜的同理心折磨着,两边的力量悬殊,但这并不代表四宫佑月不会难过。
所以他才没有拒绝太宰治留下来的举动,他知道太宰治迟早是要回去的。
“费奥多尔,他也一直在找你。”太宰治轻轻开口了,
“我知道他在哪里,如果你需要我话,我可以给你他的情报。”
“你啊,到底在想什么啊。”
四宫佑月了笑,他伸出手,温和的将太宰治黏在前额的一小缕头发拨开,
“好好休息吧,我会守在你的身边的。”
“真过分。”太宰治的声音越来越小,
“明明都不打算留下,却还是对我这么好。太过分了。”
“……抱歉。”
银发青年的眼中浮起一层阴影,轻轻叹息着。
终究还是要擦肩而过啊。
·
四宫佑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他却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他孤独地站在原地,眺望着看不到尽头的海平面,海浪一下没一下地拍打在他的脚背上,带着些冰凉的触感。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自己早已经在床上了。而太宰治却早已离开,空荡荡的房间里残余着血的气息。
他还是走了。
四宫佑月有些疲惫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太宰治恐怕也注意到了黑船组织的事情,这一次回去恐怕也和他的伤势有关吧。
不过他也确实打算回去看看,如果不能将黑船斩草除根,他也确实无法安心地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如果有什么问题出现,那就去解决好了。
他不该继续优柔寡断下去。
“笃笃笃。”
就在四宫佑月发呆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这时候四宫佑月才忽然反应了过来,是异能特务科邀请的那位先生过来了。
他很快收拾了下自己前去开门,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刻,一位黑发眼镜青年出现在了门口,一副标准社畜的样貌。
“日安,四宫先生,我是坂口安吾,也是之前和您说的那位协助您的人。”
坂口安吾啪的一声合上了手中的笔记,看向了四宫佑月,
“您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你的变化可太大了。”四宫佑月颇为惊奇地打量着对方,
“完全感受不到以前的气质了啊,是什么改变了你?是工作吗?”
“是007,请问我可以进来了吗?”坂口安吾的脸已经开始黑了。
“可以,请进吧。”四宫佑月后退了一步,
“我刚好要做早饭,你吃过了吗,我可以给你也做一份。”
“不需要,谢谢。”
话音刚落,一阵极为清晰的肚子叫的声音传达了过来,一时间,极为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着。
“我去准备早餐了。”四宫佑月笑了,
“别不好意思,坂口安吾先生,如果不吃饱,我们也没办法去处理好这次的事情,对吧?”
“你说的对。”
坂口安吾捂住了自己的脸。
结果还是接手了啊。
实际上他对这位名为四宫佑月的男人并没有多少印象,他们的直接接触也只有那次无意间的通话而已,更多的时候,他都没能正眼看他一次。
几乎可以说是陌生人了吧。
可即便是这样,四宫佑月对于他来说却也带着奇怪的吸引力。就算如种田山火头所说,诅咒似乎真的不存在了,但是那股莫名其妙的吸引力似乎还有残存。
好吧,他知道四宫佑月的样貌确实出众,但是更让他看对方顺眼的还是他身上的气质。
他很难去形容那样的感觉,但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待在他身边就会觉得安心很多]的感觉吧。
坂口安吾坐在餐桌前,他望着对方端上来的手作三明治和牛奶,一时间有些局促不安。
“别客气,以后大家都会是同事的。”四宫佑月在他的面前坐了下来,他单手支撑着自己的脸,语气温和,
“当然,你如果有什么想和我说的,我也会认真听的。”
“我当然知道。”坂口安吾感觉自己有点胃疼,
“总之,合作愉快,四宫先生。”
至于之后会不会愉快,那就是之后的事情了。
只是他的动作也得快点了。
毕竟欧洲那边的谍报组织好像也注意到了四宫佑月。如果不快点让四宫佑月稳定下来,他们恐怕也要打算出手了吧?
真不想和超越者对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