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渊太黑暗,她害怕当年那个不肯接受魔族身份、因为失手伤她而内疚不已的小姑娘,在这里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有些人,不是看起来完好无损地站着,就意味着诸事顺利,平平安安。
——可是这一切,她们本来可以一起承担。而最终,苏明绣却只能独自一人在那些平和的时光里,穷尽自己的想象,一刻不敢停地猜测另一人在魔渊的经历。
岁意欢神情变了又变,最终却只是闭了闭眼睛。
尔后,那些原本只冷冷淡淡漂浮在苏明绣周围,不肯接近的血腥味,忽然裹住了她,冷得让人甚至会打寒颤的、冰凉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下一息,刺痛传来。
她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风雨飘摇的渔村,在寂静的、透不进光的屋子里,交换着充满血腥味的吻。
岁意欢陡然睁开双眸,眼瞳变成了不详的血红色,以勒令的语气决绝开口,“说,你体内的是什么。”
被她抱在怀里的人额间倏然浮现出青筋,整个人犹如被掐住了喉咙,身体传来很轻的颤抖,是苏明绣在与她的魔族血脉力量抵抗的缘故!
红唇张张合合,意志不断地挣扎拉扯,片刻后,僵硬的身躯无力地软了下去,只是短短的这点时间,仿佛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苏明绣双目放空,无力地吐出几个字。但一点声音都没有,岁意欢只好倾身下去,侧耳贴上她的唇,“再说一遍。”
左耳上仅剩的那一枚小小雪花如今随她动作,轻微地摇晃着,而今悬在怀里人的下唇附近,就在对方被第二次命令的时候——
那一小片六角雪花,陡然被贝齿攫住!
修为刹那爆发的人骤然抬手,将毫无防备的魔尊压入自己怀中,双手十指相扣,压在对方颈后,把人按下来的同时,戏弄过那耳坠的齿,已经狎昵地、以更重的力道,攀上耳垂。
这次颤抖的角色,就换了一个。
岁意欢耳廓里都是对方湿润的气息,红眸失神片刻,呼吸都忘了,等到想起来挣脱时,就被恶狠狠地在耳骨上咬出半圈牙印。
她带回来的哪里是宠物?明明是原野的狼,不放过一切能够掌控猎物的机会,狩猎关系颠倒,她的致命处落在了对方口中。
“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在她身上烙下印记的人,语气也变得凶狠,好像这样才能给她足够深刻的印象:“我最讨厌被篡改记忆,也最讨厌被人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