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直白亲昵的人愣了一下,忍住将送到嘴边的玫瑰花瓣扯下来,将她浑身的软刺剥下、叶片都揉碎的冲动,主动拉开了距离,“我是让你尝尝我做的东西,可不是邀请你来尝一尝厨师。”
岁意欢被她这句话调侃得面颊通红,却强忍着躲开的冲动,很艰难地开口道:“我……我压不住……那情-毒,又发作了……可、可以,帮帮我吗?”
这种邀请对她来说实在太难启齿,好像说完这一大段就能当场羞得背过气去。
可想到之后的事情,她还是开了口。
苏明绣将那盘研究了很久的青团依依不舍地放到桌上,前面一笼还因为自己尝起来失败送给了别人。所以她很想让岁意欢尝一尝,这离她记忆中的味道有多远。
但怀里的人肌肤都透出粉意,显然是毒发的样子,食物再重要,也不及心上人,苏明绣把盘子放到桌上,把人抱紧之前,闻到对方身上溢出的、不知怎么形容的香甜气息,叹气似的问:“你确定要我帮忙吗?”
……
礼貌询问的人,永远都无法在真正的时刻维持住这幅温柔假象。
放到嘴边的糕点太软太绵,轻轻一碰里面的馅儿就都流了出来。在深吻的时候,苏明绣才意识到岁意欢被那情毒折磨成什么模样,明明是正常的力道,却在这粉白的桃子上留下各种各样触目惊心的指痕。
甚至连过重的亲吻,都会交换出淡淡的铁锈味。
她不想给对方留下这样粗暴的印象,所以忍了又忍,甚至不想继续下去,只想给人最合适的安抚,偏偏岁意欢要引她落向更黑的深渊,“可以……重一点吗?”
“你太轻了,我不喜欢这样。”
明明眼尾已经落下了泪痕,像是马上要凝聚成珠的鲛人,面颊上都落下了吻痕。可是这被欺负得特别可怜的人,却这样要求着。
听到的苏明绣:“……”
她觉得她好像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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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荒唐到最后,苏明绣都有些分不清究竟是这船身承载的小屋在摇晃,还是她将这床晃得太剧烈。
她餍足地抱着人睡了过去,只觉窗外的星光未免太亮,刺得人都有些睡不好。
等等。
星星能有这么耀眼的光芒吗?
苏明绣艰难地挣扎着,却因为在深渊里堕得太深,意识怎么都攀不上去,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耳边就闪过一句带着强烈情绪的命令:
“忘掉这些过往,永远不要再想起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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