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北星格外积极地端起碗一口闷,想趁着舌头还没反应过来迅速解决它,结果咕咚咕咚才喝下去一半,还是被返上来的苦给折磨到了,她实在没忍住,放下碗捂住嘴就想往洗手间的方向冲——
苍白冰凉如冷玉的手把她按住。
苏明绣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就见北星猛地止住步伐,脸都憋红了,还是一口一口把嘴里的药给喝了下去。
然后她目光幽怨,被苦到含着眼泪去瞪苏明绣。
因为刚才那句恶鬼低语是:“一碗药材价值两万。”
为什么……这么贵?
北星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书桌后面,把剩下半碗给闷了,要不是因为药渣沉底实在有些喇嗓子。但凡能剩点什么枝枝叶叶,她都能直接捻起来干嚼了。
苏明绣看她把这碗药喝的干干净净,半靠在她的书桌边,台灯只映亮她的半边衣袖,在地上拉出深红色的长影。
“味道还不错吧?”
北星:“……”
她抬眸跟对方相视几秒,随后双手撑着书桌的桌面,猝不及防起身朝苏明绣那边凑去,唇却在离那鲜色红唇还差咫尺的地方,被厉鬼不知什么时候抬起的右手挡住了。
女生被捂住那泛着苦味的唇,露出的上半张脸,那澄澈的眼眸至今还是水汪汪的,就这样看着人,也有一种在控诉的感觉。
苏明绣半眯着眼睛,过了会儿,探下脖颈,吻只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但目光与北星却是平齐的,就好像在用这种方式补偿她,刚才没偷袭成功的那个吻。
北星却只觉得她吝啬——
因为这吻甚至落下的不是自己的手背。
她稍稍往后撤了一些,唇齿间的苦意还在弥漫,让她迫不及待想要让这个给她开药的医师自己来尝尝这味道,可是苏明绣却不肯。
于是小朋友只能小声地说,“真的好苦。”
她悄悄抬眸看了看厉鬼的神色,又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将这丁点儿委屈挥洒得淋漓尽致。
苏明绣看了她一会儿,或许是很久没见到这么乖的小朋友,所以忍不住纵容,“那你想怎么样?”
北星伸手比了个一。
她连声音都变得小心翼翼,“就亲一下,行吗?”
即便她伪装得这么好,苏明绣仍然能从她周身隐藏的气息里读出她究竟想亲怎么样的亿下,应该是恨不得将舌尖上每一分苦味都卷到她这里来,好让她也自作自受一下。
可惜……
“不行。”
厉鬼眼眸微微弯起,眼尾的泪痣在暗暗的阴影里也若隐若现。
她的心肠像是比大润发的杀鱼刀还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