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觅云走到她的身边,手一直背在身后,那是前两天发觉此地开销巨大。
但想到马上要过年,那就要到苏明绣的生辰了,她预备给对方做一个不那么容易丢的礼物,可惜手工不太擅长,下午做工时将指头划破了。
苏明绣的手掌隔着衣衫,搭在她的肩上。因为知道自己的体温受到先前那些寒毒的影响,只要刹那离开手炉就会冷得像冰块,所以并不直接触碰小皇帝。
“皇帝已经是一个足以受百姓拥护和爱戴的好皇帝了。”
她如此说着。
萧觅云习惯地抬眸看她,但走得这么近,才发现自己好像不知不觉已经长得和苏明绣差不多高了,这让本来就因病变得瘦弱的人身躯看着更是弱柳扶风那般。
即便知道只要苏明绣愿意,此刻的她也能瞬息间取人性命。但萧觅云心底还是柔软一片,忍不住用没受伤的手,握着苏明绣的掌心,用面颊主动贴去,像是要拿脸帮她暖这手心。
“但那些都不是朕想要的——”
“萧觅云只是想当一个能让苏明绣喜欢的皇帝。”
为此,她竭尽全力。
被她脸颊贴上的手掌抖了下,不知道是被萧觅云刚从这温泉暖意里熏出的热气所激,还是为她话中直白的表达所摄。
苏明绣本来还想沉默以对,但不知是被这句话敲开心防,还是此刻的情绪太过震撼,她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
不止有溯洄。
还有更多更多……从未出现过在她脑海里的画面。
不。
也许是早就经历过,只不过她都忘记了。
无数的回忆倒带,从无法逃离的omega,到最后与她共享百年的小徒弟——一直到,那朵玫瑰。
“一直都很想问你,你是想要‘从未拥有过’还是想要‘曾经拥有’?”
“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们就互相不可缺少了。对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那朵玫瑰,到最后也没有听见她的答案。所以假装自己是一条狐狸,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无声的泪从她的眼眶里流淌而出,这倏然而来的变化将小皇帝惊得不轻,她从未见过这位镇北王流泪的模样,以至于连帮她擦拭都忘了,愣愣地睁大眼睛,看了好一会,才手忙脚乱地去帮她擦。
“罢了,”她忍着自己心中的不甘,假装无事地去哄苏明绣,“若你不喜,你就当朕没说过这句话,你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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