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她折腾得太过厉害,床铺里到处都是水痕,甚至叫人分不清哪些是汗,哪些是其他。
溯洄被逼急了,鱼尾都幻化了出来,可惜脱水的鱼在岸上毫无攻击力,尾巴只能毫无作用地上下摆动。
“变回去。”
苏明绣将耽搁的早餐食谱改了,临时决定喝点营养的牛奶补充体力,这会儿懒洋洋地用齿衔着溯洄皮肉,命令道。
鲛人不知道是听不到,还是根本不想听。
苏明绣眯了眯眼睛,不变是吧?
那也行。
反正她也不介意-
卧室里的动静从白天到晚上。
到后面溯洄已经哭不出来了,她甚至没法安然地躺在床上,床单褶皱里到处藏着珍珠,把她的皮肤磨出一片片红痕。
所以苏明绣把她抱在了怀里,舌尖卷过她红彤彤的眼尾,发现鲛人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
那件雪白的衬衫松松垮垮、咸菜干一样挂在溯洄右手手臂间,但什么也没能挡住。苏明绣垂眸看了一眼,起身抱着溯洄往外走。
直到坐在餐桌旁,鲛人唇边抵着一杯水,她下意识地喝了一口,又听见身后人不疾不徐地出声提醒:“多喝点补补。”
“这样我才有喝的。”
溯洄牙关战战,撞在了玻璃杯外壁上。
她跌跌撞撞地从苏明绣怀里摔出去,想往外跑,但忘了自己的鱼尾还没变回去,甚至只能在地毯上用双臂往前挪动。
隐约间,她听见身后人拉开椅子,很庆幸地喟叹:“还好最近家里铺了地毯。”
“呃……”溯洄觉得自己怕是要死在这间屋子里-
珍珠落满了整个屋子的角落。
有的滚进客厅沙发的缝隙里,有的掉在衣柜里,还有些在浴缸、枕头缝……
这场饕餮盛宴后,苏明绣开始大扫除,在家里各个地方把某条鱼掉的珠子找回来。
收拾房间的时候,她听见床铺里冒出的冷哼,便半蹲在床边抬头看去:“还有不舒服的?”
溯洄不理她。
都是因为这个人类,她现在不仅衣服穿不了,磨得胸口娇嫩皮肤太痛,甚至还没法下床。
可恶的人类!
全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