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吕洞山的地位在苗人心中有多高。
在这深夜里,却有一个黑衣黑袍,戴傩神面具的男子背着手站在吕洞山巅,望着脚下云海。
他眼中浮现出挣扎神色,手摸向腰间挂着的牛角,又缩回来,这个动作反复了很多次,最终还是用力握紧了牛角号。
辛薇正要转身,将冉湘挡住,不让她看到竹屋里的场景。
忽响起“呜呜”的声音,悠扬嘹亮,苍茫浑朴。
辛薇没什么反应,冉湘听的入迷了。
“七二七,五二,六九四一……这是苗人战歌!”冉湘惊叫一声,心中困惑不解,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和平年代,会有人吹响号角。
她心里想了又想,这两天也不是大节日,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到底因为什么?
辛薇听到冉湘说这是战歌,心头一紧,下意识觉得有问题,忙将冉湘拉进竹屋,说道:“别分心。”
飞鸟,走兽,只要还能动弹的,都从四面八方赶往竹屋。
最先到的,是肥遗。
奇怪的是肥遗只是站在裂缝那头,没有再进一步。
冉湘望着竹屋里被绳子吊起来的一具白骨,十分震撼,望着白骨下方泥坑,又哭又笑,“拿傩师炼蛊,拿我哥炼蛊?”
风起云涌,月朗星稀。
辛薇抬头看向山顶,见到面具人,咬了咬牙,又取出黑布蒙眼。
冉湘大叫道:“姐姐,你要去哪?”
话声刚落,辛薇兔起鹘落,已经跃过那道长达三十米的峡谷裂缝。
长剑斩下,洒落一地星光。
来去之间,带起一阵阵狂风,上下翻飞,挑刺劈砍,剑剑不留后手。
冉湘走出竹屋,朝吕洞山看去,竹屋紧贴山壁,两旁也无道路,都是笔直向上一条绝路。
那闻名中外的华山天险,也不过如此了。
冉湘回头去看,辛薇身上已经有好几处染血,也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飞禽走兽的。
“不能再呆在这了!”冉湘深深看了一眼巍然不动的肥遗,嚯的看向竹屋后方。
原路返回已经不能,如果还有出路,会是在哪?
竹屋,竹屋。
冉湘回到竹屋,敲了敲靠着山壁那面,有回响声。
她取下背包,找到高浓度酒精,看了眼被绳子挂起来的白骨,眼中噙满泪花,抹了把鼻子,将酒精瓶子丢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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