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和帝到底还有早朝要上,能推迟便是极限,略说了几句便离去。
等他一走,秋兰溪立马就重新爬回了床上,这么一通折腾,非但没有将她的困意给折腾掉,反而越发困倦起来。
燕清黎看着她疲惫的脸色,下意识想伸手将她抱在怀里,秋兰溪避了避,躺靠在床头:“殿下,你不用管我,好生歇着吧。”
她就是熬了一夜,年轻人底子好,睡饱了就什么不适都没了,可燕清黎不同,她可是真的疼了一晚上的。
燕清黎皱眉:“我无事。”顿了顿,她才道,“我确实只是不耐痛罢了。”
她并没有说假话,只是无人信罢了,毕竟练武是要吃苦的,她在潜邸时也没少吃苦,见得多了,所有人都下意识以为,她耐痛力比其她人都要高。
但其实她比谁都不耐痛,只是那时父皇的那些兄弟家的子嗣喜欢找她麻烦,无论是反抗还是求饶都只能加剧他们戏弄的心思,燕清黎便习惯了装作麻木的忍耐,这样‘无趣’的反应,只消出现过几次,他们就只会觉得她无趣,而不会再横生多少波折了。
或许爱哭爱闹的孩子更容易博得关注,但于燕清黎而言,她早早就学会了该怎么自己解决问题。
燕清黎:“我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她这么说,秋兰溪倒是信了,毕竟一个想登基的人哪会不爱护自己的身体,正因如此,她才觉得震惊。
燕清黎开始练武时才几岁,那种时候都能有许多成年人都不具备的耐性,光想想就觉得可怕。
秋兰溪心情复杂的朝她竖起大拇指:“殿下,你是这个。”
燕清黎:“……?”
这古怪的手势燕清黎并不能理解,但结合对方的表情她大抵也能猜到是什么意思。
她无奈地笑了笑,替秋兰溪掖了掖被角:“没什么值得敬佩的,我相信便是卿卿处在那样的环境下,也是可以做到的。”
那是人最本能的求生欲,她那会儿哪有什么雄图壮志,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自己日子能好过一些而已。
秋兰溪没反驳她,虽然猜不到燕清黎小时候经历了什么,但她觉得自己大抵是做不到的,毕竟严格来说,她上辈子加这辈子还真没遭遇过什么苦难,最难以接受的也不过是至亲离世的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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