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黎瞥她一眼,虽未开口,却已是断然否决了这个提议,因为这种小事就不上朝,她是昏了头了吗?
再度端详了几眼,燕清黎面无表情的想,只要她不害臊,别人就是看到了,又能如何?难不成还敢当着她的面说什么吗?
见燕清黎不同意,秋兰溪看着对方挺直的背,外头还在下雨,昨夜她熟睡之后秋兰溪其实就发现了,她只是装得若无其事,因为人熟睡之后是很难伪装的,她在秋兰溪怀里出了一身的汗,甚至偶尔还会疼得肌肉抽搐。
虽说今天雨小了些,但也只是相对昨夜而言,维持着端庄的仪态往金銮殿上站上几个时辰,那人不得去掉半条命啊?
秋兰溪忍不住劝道:“殿下,你还是告假吧?有句话说得好,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啊,你一直忍着不告诉别人,谁会知道你难受?”
在秋兰溪心里,闷不吭声一直都是最愚蠢的行为,刚出生的宝宝都知道疼了要哭,怎么长大了反倒要什么都憋在心里,又不是有读心术,不说谁会知道你的不容易?
在她看来,燕清黎有时候实在有些太倔强了,要是秋兰溪有燕清黎这身份,她肯定天天卖惨,不仅下雨天卖惨,平常就是舒服也要让自己看起来不舒服,当疼爱一个人成了惯性,哪怕是女子登基这样的事,为了哄人对方也能暂时答应当权宜之计。
而在这个过程中只要表现不差,其实地位很容易就稳固了。
当然,秋兰溪也知道,自己能做到这样,是有她现代学的心理学做支撑,可以保证自己这样做还不让人厌烦,旁人未必能做得这样好,可秋兰溪住进公主府这么久,从未见春粟她们紧张过燕清黎的身体,由此可见,这样的天气,她大概是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在一个人默默忍受了。
听禅嬷嬷听到秋兰溪这话也不由愣了一下,旋即才看向陷入沉思的燕清黎,脸色大变:“殿下,您怎么了?”
“卿卿惯爱夸大,嬷嬷不必担忧,”燕清黎回过神来,安抚了一句,想了想,才道,“冬雪,去给本宫告个假吧。”
顿了顿,又看向听禅嬷嬷道,“劳烦嬷嬷将当年为本宫治病的老太医请来。”
听禅嬷嬷担忧地看了燕清黎一眼,这才应是。
燕清黎看了眼穿好的朝服,示意丫鬟脱掉,又躺了回去。
她并非不知变通的人,之所以一直都没有对外说过,也是觉得小题大做,毕竟这样的伤势,留下些后遗症是在所难免的。
一开始不声张是因为觉得父皇忙于朝政,再拿这种小事打扰他不好,后来则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习惯了,这一次若不是不赶巧暴雨来临之际又碰上月事,其实她反应也不至于这么大。
但卿卿的话也确实提醒她了。
她确实该示弱些,虽然这并不能让她在夺嫡时占据什么先机,可人的感情是有限的,在这个人身上上了心,就很难在偏心他人。
事实上,秋兰溪这么说时,燕清黎想到的却是福王,在成年皇子当中,他或许不是最不成器的,但也绝对排的进前三,可每次宫中一有什么赏赐,都绝对少不了他的份,每次吃挂落最严重的也不过被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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