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竟一丁点儿都没发现,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半掩的房门传来一声轻响。
冉宇桐动了动耳朵,辨别着是不是风。
“喝不喝牛奶?”潮湿的脚步随沙沙的男声而来:“巧克力味的。”
“喝!”
他极大幅度地起身,原本应趴在额前的刘海,此时正因静电而似天线般立着。
裴书言喉结不太明显地动了动,他将杯子递给炸毛小狗,站在镜前吹起了头发。
“你怎么不在主卧洗澡?”
冉宇桐看着他摸不出情绪的背影,没话找话。
因为吹风机噪声太大,裴书言不得不暂时关掉电源,才能听清身后的人问啥。
“什么?”
“我说——”冉宇桐提起胆子,跪坐着挪到床边,一把搂住裴书言的腰,一字一句高声道:“你、为、什、么、不、在、主、卧、洗、澡?”
“我为什么要在主卧洗?”裴书言继续吹头发,从镜子里偷看背后黏着的人。
“我想看。”冉宇桐大言不惭:“我想看你洗澡。”
“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在楼下洗澡我会很难过的。”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脖颈,有人已经不动声色地展开攻势。
“楼下水温低,我想冲个冷水澡。”
“为什么冲冷水澡?是不是心已经被我凉透了?”
“厨房里煮了巧克力奶,我在楼下方便听个声儿。”
“为什么是巧克力?是不是太难过只能靠巧克力刺激多巴胺了?”
裴书言终于笑了,也不完全算笑,但好歹肉眼可见地扬了扬嘴角。
“别瞎想。”他向后伸手,拍了把冉宇桐的屁股。
“我没有瞎想,我就是让你不开心了。”
冉宇桐趁他放下吹风机,赶忙环住对方的脖子,跟一只没有骨头的树袋熊,不由分说地攀在了他的身上。
“我反思,从头到尾我都没做对。”
他一边道歉,一边贴上那两瓣看似锋利的薄唇,亲一下,说一句。
“首先李回的事儿我不应该对你有隐瞒,其次你为我出头我不应该对你有犹豫,最后在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里,我没能保护好自己,害你现在又要为我担心。”
“我以前还说你瞒事儿,其实自己也做得不怎么样。知道错了的同时,我好像也体会到你之前的那种心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