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最近太忙。”扭着胳膊的克罗斯有些不高兴地从训练机甲上下来。
这才多久?克劳德这个怪物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能进化得这么快?
想到自己居然只用了十五分钟就败北,克罗斯气得头发都翘起来,但他还是极力维持着高冷富佬人设,嘴里也不肯承认是克劳德天赋出众:“看来店长为你们准备的训练很有效果,我该考虑引进了。”
克劳德一身汗,脱了上衣坐在那里吃糖,虎背蜂腰,一块块肌肉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还是真身上场有意思,无人操纵机甲虽然先进,但没有这样一拳一拳打到金属肢体上有感觉。可惜训练机甲不能使用热武器,否则他可以将时间控制在五分钟内。
算了,这种事就别说了,免得刺激到这个不认输脾气又大的小少爷。
克劳德不和他争辩,克罗斯反而觉得没意思,他整理了稍稍乱掉的刘海,又扶正领结,开始自我反思。
这段时间光琢磨生物机甲去了,确实没有好好训练,是他懈怠了。
于是克罗斯也走过去,但是嫌弃克劳德一身汗不肯坐下,就在旁边站着:“几个军事高校要搞全球高校机甲比赛,分校内组和校外组。校外组就是我们这样的校友,你有没有兴趣?”
“我很忙的。”克劳德咬着棒棒糖,说话含糊不清。
克罗斯呵呵,后一想,星野城也有大学啊,虽然是个新开的大学,但里面确确实实也有机甲专业。
“你没兴趣,说不定店长有兴趣。”
“……嗯?”
十分钟后。
关于星野城社会大学是否参加这次高校机甲大赛的讨论就开始了。所有管理都参加,此外还包括克罗斯这个不发言的旁观者。
克劳德臭着脸看克罗斯:可真有效率。
克罗斯露出矜持的微笑:过奖过奖。
楚玉楼是觉得,星野城的年轻人出去看一看世界,也试试自己的水平,是一件很好的事。至于成绩,尽自己所能,不留遗憾,其他的不要太过在意。
他们管理层还没软弱到需要年轻人背负荣誉。
“从这次联盟主导‘高校机甲大赛’就能看出他们的倾向,我们和神恩文明终究会有一战。出去看看其他人的机甲水平,知己知彼。”可可说。
代表星野城去了一趟云梦文明之后,可可隐隐意识到店长有意在培养她。所以这些日子一改曾经疲懒不管事的性子,变得积极主动。
倒是曾经很想成为城主的艾克曼和多泽,一个全心全意发展地下城,一个努力接手星野城的商业版块,反倒没有这么强烈的意愿想要当城主。
当然,继任者要是没做好,那他们也是分分钟就揭竿而起的。
之前那么闹,怎么现在就消停了?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就是公平,一碗水端平,不看私人恩怨不看个人喜好,就看能力。
多泽以前被人喊‘男妈妈桑’,别人觉得他只会拉关系,个人没能力,看不起他。但现在怎么样,全星野城最重要的工程部在他这。
谁能想到他居然是个实干派?
艾克曼就不用说了,莽汉,胸大无脑,肌肉达人。结果现在才知道,原来他天赋点是娱乐这个,现在地下城比天上城还好玩。
会议只开了十五分钟,关于星野城这家社会大学是否参加的事情就有了决定。
去。
但是谁去,就看谁想去。
嗯,没错,不是强制选拔谁过去,而是你有参加的意愿就能报名,然后择优录取前几名代表他们社会大学过去。
之所以不说代表星野城,是不想那些不想参加但又很有实力的人有心
理负担。这里不用说大家也知道是谁了。
“你到底给店长灌了什么迷魂汤?”可可问,野心勃勃的她还是希望星野城社会大学能一战成名的。
“我去太欺负人。”克劳德拍拍她的肩,转身又往训练场的方向走。
后面迦南和文森这对中年男人组合走过来,他们听到可可和克劳德的对话了:“克劳德更想和高等文明的机甲战士对战。让他参加这类比赛,的确有些欺负人,并且收获也不大。他是个喜欢挑战的人,对手越强越是能激发他的潜力。”
“怎么说?我最近错过什么了?”可可好奇起来。
“上一次你们是不是去了混乱星际著名的娱乐位面,还看了好几场他们举办的机甲比赛?”
“是有这么回事,克劳德还……”可可忽然明白了什么,“店长弄到其他文明精神力网络的入场券了?”
“或许吧,总之这段时间他确实进步很快。”
可可突然沉默了,正当迦南以为她多想了,要分析一二缓和同事矛盾的时候,可可抬起头:“店长一定会是好爸爸的。”
“嗯?”两个中年男人一脸疑惑不解,为什么话题会突然歪到这里?
“不觉得吗?虽然年龄对不上,但店长对我们,好像父母对孩子。
“我家仔喜欢机甲,好,给他最好的训练场、最好的老师、最适合的对手。
“还有喜欢搞娱乐的,喜欢研究人体的,喜欢军事的……孩子喜欢,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别人有的我家孩子不能没有。”
这可太有既视感了,两个人至中年也没享受过父母亲情的男人陷入沉思。
何止是他们,星野城就没几个人真正享受过无私包容的父母亲情,他们很多人是被遗弃到这里的,天生就带着‘失败品、次品’的标签。
而原来的星野城又是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他们早就打磨掉了身上不合时宜的软弱,伤疤成了厚厚盔甲。
说一句不好听的,星野城的管理都是厮杀出来的孤狼。
在店长出现之前,管理之间没有一分钱的‘情谊’,每个人都活得很谨慎。可可的无害,杰西卡的宅,美彩的顺从,多泽的八面玲珑,迦南的老好人,艾克曼的蛮,克劳德的沉默……这些全是他们自保的手段。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忘记了伪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