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有些好奇地问：“瑞克的话没办法翻译吗？”

“不，不是没法翻译，我们听也是这样的，它的喉咙受过伤，不太容易掌握动物通用语。”科瓦斯基解释。

“不过只要和瑞克相处的够久，就能从它的音调里听出它在说些什么。”斯基伯补充，因为瑞克的一些行为还是很好猜测的。

它心思简单，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有过多的主观想法。

原本杰森只是以为瑞克的叫声与其他三只企鹅略显不同，瑞克的声音比较嘶哑，杰森猜，大约和他能够吞吐武器有关。

原来是瑞克说的话为不可翻译的话啊。

“比如它现在的意思是‘它闻到了汽油的味道，它在问你里面是不是怪兽卡车’。”普莱维特说。

“那是我给你们带的礼物。”杰森说，不过这份礼物是他从韦恩庄园里偷的就是了。

问题不大。

毕竟能从蝙蝠侠手中完美偷走一辆蝙蝠车，这也是杰森的本事。

他偷来的蝙蝠车，就是他的东西，杰森理直气壮的想。

如果蝙蝠侠知道杰森把蝙蝠车送给了企鹅帮，蝙蝠侠大约要疯。

如果小时候杰森能有完美卸下蝙蝠轮胎并在蝙蝠侠找到他之前离开的本事儿，他的未来大约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大概会成为一个罪犯，令全哥谭市都闻风丧胆的罪犯。

所以尽管杰森非常不想承认，但他也得说，他很感谢蝙蝠侠为他选择的道路，至少他没有自甘堕落成为罪犯。

蝙蝠侠教会了杰森很多东西，如果不是蝙蝠侠，杰森永远都不会成长到现在的地步。

“你们之前不是说蝙蝠车很酷吗，我去弄了一辆。”杰森尽可能云淡风轻地说。

四只企鹅愣了一下，一时之间门没想起这件事儿，它们好像是在医院里那会围绕着蝙蝠车讨论了两句？

但企鹅们也清楚，蝙蝠车并不适合它们。

蝙蝠车是一辆装甲车，发动蝙蝠车需要更强的动力，它们对蝙蝠车的评价更多的是带着一种欣赏和对未来掌控哥谭后的展望。

它们哪儿想得到，只是随后的一句话居然被杰森给记住了，而杰森也的确给它们弄到了蝙蝠车。

瑞克只是沉寂了一秒便奔向了那辆装着蝙蝠车的大货车。

或许斯基伯、科瓦斯基和普莱维特会衡量蝙蝠车对团队的必要性，导致它们没那么在意那辆蝙蝠车。

瑞克就不一样了，它才不管那么多，它只是喜欢超级拉风的大跑车罢了。

就这个时间门里，瑞克已经掏出电锯将货车的车门从上到下的划拉出了一条大口子。

借着那大口子，企鹅们终于近距离见到了这传说中的蝙蝠车的全貌。

纯黑哑光的车身，厚实的装甲，流线型的车型和蝙蝠一般的造型，漆黑、密不通风的单面玻璃，保证车内成员的隐私，立于两侧的迫击炮与黑色结实的轮胎。

看起来充满了安全感和来自重型机械的美感。

这不比怪兽卡车酷得多？

这可是！可是！蝙蝠车啊！！！！

传说中蝙蝠侠的座驾！上能飞跃哥谭钢铁森林大楼楼顶，下能淌水越过急冻人的冰冻‘草原’！能够扛得住rpg直击、还能在狭小环境变形摩托车的蝙蝠车啊！

一开始企鹅还要矜持一下，后来见瑞克已经扑到车上了，企鹅们也不矜持了，一溜烟跑进了蝙蝠车里。

杰森在担任罗宾的期间门不知道多少次偷开蝙蝠车，蝙蝠车早已在他眼中失去了曾经神秘帅气的印象。

杰森倚着栏杆，心中正在进行对未来的规划。

企鹅帮有野心，但没有太大的野心，它们的野心永远是围绕着它们、围绕着企鹅向四周发散的。

它们有很多足以毁灭世界的秘密武器，却从未启用。

这一点，杰森能看得出来。

企鹅们并不是什么想要毁灭世界的疯子，同样，它们也绝不可能是什么善茬。

杰森有个想法，复活之后就一直有，他要改变这个哥谭，就像蝙蝠侠一直在做的那样，但又不是以蝙蝠侠那样的关系。

蝙蝠侠足够有威慑力、但始终是赤手空拳，他把自己推到了与全哥谭灰色地带敌对的地方。

杰森的想法则不一样，他想做的是，绝对的掌控和威胁，就像是他不久前用武力管控西区的帮派那样。

你看哥谭的罪犯，总是会仗着蝙蝠侠不杀生这一点，肆无忌惮的继续在哥谭活跃、犯罪。

如果是杰森，杰森不会允许这些事情发生，罪有应得的人就该下地狱去。

杰森将以自己的方式掌控整个哥谭的地下世界，让所有罪恶在他眼中无处遁行。

他希望企鹅们和他一起，他们是一个团队，可这无异于让企鹅们陷入危险之中，企鹅们以往所做的事儿只是为了给企鹅得到或者找到更好的待遇。

如果是企鹅和他在一起的话，那企鹅们所做的事儿就是完全是在为杰森服务了。

杰森不想这样。

杰森的性格使得他不愿意去麻烦其他人帮助。

可杰森又很希望企鹅们和他一起。

杰森闭起眼，如果是互相信赖的团队会怎么做？

科瓦斯基用缩小激光将蝙蝠车缩小成微缩模型，将蝙蝠车捏在手里带下了大货车。

斯基伯走在队伍的最前端，三只企鹅在后面打闹，轮流捧着那辆袖珍版精巧的蝙蝠车。

斯基伯一抬头，就看见了杰森倚着墙的这幅纠结沉思的模样。

毫无疑问，杰森又在想一些有的没的了。

复活之后的杰森一直就是这样的状态，在它们面前总是会很好的收敛自己狂躁的脾气，但对气息格外敏感的斯基伯能够感觉到杰森不安定。

这份不安定的来源是杰森没有安全感也是因为杰森内心从来不认同自己，他不自信。

或许很难看的出来，但这就是事实。

杰森待在企鹅们身边享受安定的同时，也在恐慌害怕自己会失去，也在心中否定自己，认为自己不应该得到这份信任。

长时间门在坟墓里被封闭的孤独使得杰森格外的依赖第一眼看到的人——

哪怕那不是人，是企鹅。

而孵蛋和照顾幼崽又是公企鹅刻进了dna里的东西，看到茫然无措的杰森那刻。

斯基伯立刻心软，并决定帮助杰森，接纳它成为企鹅帮的一员。

曾经也不是没有其他动物加入企鹅帮的先例，小黄鸭egg也曾是企鹅帮的一员，尽管是很短暂的时间门。

如今只是把动物换做了人类，并变成了长时间门。

更何况杰森是个英勇的战士，他还有人类的五指，即使记忆没有完全恢复，也比企鹅们更了解哥谭，企鹅们需要‘朋友’。

杰森也需要。

斯基伯轻松一跃，跳到了杰森的肩头，它用鸟翅拍了拍杰森的脸颊。

“怎么是这幅表情？杰森。”

“你的表情就像在说‘我想请求企鹅的帮助，但那是我自己的私事，不想麻烦它们’一样。”斯基伯被自己的猜想逗笑了。

它大约是随口一猜，也有可能是带着‘直肠直觉’的猜测，总之一句话直接说中了杰森的想法。

“我们是一个团队，杰森，有什么直接说，不要像个小姑娘那样扭扭捏捏的，咱们不搞那套。”斯基伯有些语重心长地说。

科瓦斯基在一旁补充：“实际上，一直婆婆妈妈的才像个小姑娘。”

科瓦斯基说完这句话便发现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它抬头触及斯基伯略显危险的目光。

科瓦斯基不明所以说：“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普莱维特轻咳了一声，还带着些许笑意地说：“可听起来，你好像在说斯基伯是个娘娘腔一样。”

高智商低情商的科瓦斯基终于在普莱维特的提示下意识到了这一点，它抬头有些尴尬的说：“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斯基伯。”

“我觉得有必要停掉你的部分实验拨款了。”斯基伯冷酷的宣布：“几票赞同，几票反对？”

斯基伯话音落下的同时，普莱维特和瑞克飞快举起手表示赞同。

科瓦斯基立刻看向杰森：“杰森，只要你投反对票，我们就有两票了。”

“可是我们有五个人，加上斯基伯的赞同票，就是三票对两票。”普莱维特轻声细语地说，看起来有几分可怜科瓦斯基的意思。

“真是不好意思科瓦斯基，我知道实验对你很重要，但那很危险，也占用了太多的时间门，我们得适当的放松。”听起来好像在认真为科瓦斯基好的模样。

然后下一个转头，普莱维特期待的看向斯基伯。

“斯基伯，我申请用这部分挪出来的资金购置更多的花生糖！”

上一秒还有些感动的科瓦斯基，下一秒垮起个批脸。

“所以呢，杰森，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问你们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掌控和统治哥谭的地下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