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之事不可硬撑逞强……”刘军医道:“至于动身回京,还是待将军先养上两日再说——对了,可给将军开了调理的方子没有?”
毒是解了,后续调理亦不可少。
“裘大夫给开过了,已经吩咐人去煎了。”
“那便好。”刘军医道:“那我明日再来看将军。”
秦五点头,他没有跟着离开,而是守在房外。
刘军医离去后,原本姿态散漫的裘神医便立即从椅中起身,快步去了内间。
他一把撩开床帐,将刺在床上之人手腕上方与颈后的银针取出。
边问道:“可觉得哪里不适?”
这是可以暂时改变脉象的办法,但到底是在违背人体经脉的运行之道。
对方微微摇头:“无碍——”
送走了刘军医之后,秦五走了进来,脸上再无方才的半分轻松之色。
到了这里,戏差不多已经演全了。
接下来,就看究竟有没有人会因此而稳不住手脚了。
换茶水的仆人走了进来。
仆人退去外间后,裘神医同先前察看饭菜一样,仔细检查了茶水可有异样之处。
对上秦五询问的眼神,他摇了摇头。
并无异常。
秦五渐渐开始心焦。
旋即差人去问了靳熠那边的情况,同样没有什么进展——他盯着将军身边的情况,靳熠负责的则是盯着楼馆内外各人是否有异动。
约是两刻钟后,有一名士兵端了煎好的药过来。
士兵将药送至内间,来到床前:“将军,药煎好了。”
“且慢。”
裘神医走了过来,将那药碗从士兵手中的托盘内端起。
士兵不明所以,只见裘神医走到桌边,拿起调羹,舀了三四勺药汤,放到了一只空着的珐琅茶碗中。
旋即,摸出了一颗木珠,丢进了茶碗的药汤里。
扮作小兵模样一直垂首守在一旁的阿葵,悄悄抬眼看过去。
木珠落入碗中,起初看起来并无异样。
但片刻之后,木珠周围却渐渐浮现出褐色泡沫。
木头入水,浸泡片刻,出现些细小气泡倒也正常,但阿葵认得那木珠,因此见有泡沫出现的那一瞬,几乎是眼睛都不敢再眨一下,一直紧紧盯着那颗珠子——
直到气泡越来越多,竟像是药汤被煮开了一般。
阿葵心中彻底有了答案,她凝声道:“这药中掺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