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能有这些发现,也是好事。”她看着吴恙,道:“至少能够多些防备,远远好过一无所知。”
吴恙赞同地点头。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正如你先前做过的那个梦,或许正因是我有了防备,未曾留给对方可乘之机,才会避过梦中一劫。”
这些发现,冥冥之中似乎都是许明意在牵引着他。
从引荐方先生,到直言提醒他——
所以,许姑娘不止是镇国公的福星,也是他的。
而他突然想到,如今所面对的这些茫然与未知的局面,或许也正是对他的考验——他自认是幸运的,无论是出身,还是有幸遇到了这样好的一个她。
可听说人的运气是有限的,若果真如此,他倒宁可、也不怕多受些挫折,以便将好运都留下来,好让他能有足够的运气,可以同她走到一起。
他倒从未这般细致地算计过这等听来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现下面对她时,他总要忍不住谨慎小心,就像捧着一件极易碎的稀世珍宝,而自己年少无知,冲动莽撞,只恐不够稳当妥帖。
这甚至都不像他了。
“许姑娘帮了我许多——”
吴恙暂时压下心绪,端起酒杯,认真地道:“我敬你一杯。”
许明意跟着举杯,与他一同饮下。
而后又斟满一杯酒,举起道:“我也要敬你一杯,你也帮过我许多。”
至于谁先帮的谁,谁帮了谁又更多些,现下她已经不想去仔仔细细地算了。
她是有恩必报的人。
但对他,她的心情已经不再是想要还清他的那些相助,或是弥补前世“克死”他的过往——她现下,只是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便发自内心地想要对他好。
“许姑娘酒量如何?”见她几杯酒喝得很痛快,眉头也不曾皱一下,吴恙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的酒量啊……”女孩子像是不知该如何形容,想了想,才道:“实不相瞒,我从未醉过呢。”
又问他:“你呢?”
吴恙道:“巧了,我也从未真正醉过。”
许明意不由心想——今日这是酒逢知己且棋逢对手了?
说起来,她倒是也许久不曾痛痛快快地与人喝过一回酒了。
可待喝到第四壶酒,许明意便发现面前的人有些不对劲了——
说话的语速明显变慢了,眼神也逐渐有些不复往常的清醒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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