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父皇这般看得起我。”庆明帝笑了笑,道:“我一直以为,他更喜欢二弟多一些。”
长公主袖中手指缓缓收紧。
面上却依旧带着笑意:“皇兄乃是父皇的长子,民间都说,第一个孩子,总是会得父母多几分厚爱的。”
庆明帝不置可否地笑笑。
他也就是占了一个长子的位置了……
他一直以来,唯一庆幸的便是他是父皇的长子。
也因他是长子,所以他此时的一切才都是他应得的。
“好了,回去吧,得了闲记得来宫中陪朕说说话。”
“是,臣妹告退。”
长公主再施一礼,方才退出了养心殿。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庆明帝复才收回了视线。
他不是察觉不到敬容的谨慎与防备。
也因此,反倒叫他愈发觉得这个妹妹在暗中隐瞒着什么……
论起血缘,除了太子之外,敬容是他如今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
可这个本该与他最亲近的人,却似乎待他始终不曾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坦诚……
而这些年来,他百般护着她,纵着她,自认这个兄长做得并无不称职的地方。
但她还是不肯同他说实话……
还是说,当真是他多疑了?
望着空荡安静的殿外,庆明帝的眼神反复不定。
敬容长公主出宫后,被婢女扶上了马车。
接过婢女递来的茶水吃了几口,长公主便靠在软垫上闭起了眼睛。
她甚少清早起身,方才在养心殿内心神紧绷着,不敢有丝毫大意,眼下放松下来,更是困乏得厉害。
这也是她不愿进宫的原因之一,着实累人。
见她睡了去,婢女轻轻将薄毯覆上,跪坐着守在一旁不敢有丝毫动静。
马车也赶得十分平缓。
待经过希夷街时,因来往人流颇密,行车便愈发慢了下来。
但因长公主府的府徽着实醒目,百姓行人见之皆纷纷避让开,是以马车倒也不曾出现走走停停的情况。
“瞧见没有,那是长公主府的马车……”
“这是要去勾玉院吧?”
“这青天白日的,未免有些太不像话了吧,世风日下啊……”一名老翁嘴上说着,脚下却还是仍不住跟着往勾玉院的方向而去——唾弃归唾弃,这样的热闹谁能忍得住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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