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该回去了。”
太后缓缓转动着手中佛珠,微微点头道:“回去也好。”
片刻后,含笑道:“说起来,哀家倒是还没能见上一面。”
皇后轻声道:“往后总是有机会的。”
太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见不见的,也不要紧。
只要人平安便够了。
只又问道:“如今瞧着,是像谁多些?”
皇后笑着道:“臣妾瞧着,是像他母亲。”
言及此,垂眸吃茶,将心底涌动的情绪压下。
“像母亲好……”太后点着头,未再多提其它。
转而对身边的嬷嬷讲道:“兰柳,将哀家的药端来吧。”
那嬷嬷应下。
正要退去时,又听得太后将自己唤住:“一把年纪了还急急慌慌的,哀家话还没交待完呢——”
嬷嬷回过头,无奈笑着道:“奴婢省得,无非是多拿些糖块嘛。”
太后闻言这才放心地挥挥手,放人离去。
“这些时日,皇帝每来此,总是有意无意地会问起些敬容的事情。”嬷嬷离去后,太后正了神态,道:“总叫人觉得没那么简单。”
敬容虽不是她所出,但也是她一手带大的。
“长公主?”皇后目露思索之色。
自打从长公主一门心思地养起了面首之后,入宫的次数也渐渐少了,难得能见上一面。
“哀家记得,先皇驾崩前,最后见的几个人里,除了皇帝之外,便是敬容和镇国公了……”太后徐徐地道。
皇后微一点头。
“臣妾会尽量多留意些。”
当年她之所以执意选择要进宫,除了为吴家考虑之外,还有着一份私心在。
她想要查清当年这皇城里的真相,尤其是她阿姐的死……
“切要小心些。”太后叮嘱了一句,忽而咳了起来。
“可是药不管用?”皇后关切地问道:“不然叫太医们换个方子试试?”
“不过是些小毛病罢了。”太后轻抚胸口,面色逐渐恢复。
她这条命,在皇帝眼中,可是金贵着呢,用的一切自也都是最好的。
“您还是要少吃些糖才好。”皇后提醒了一句:“听太医说,糖吃多了也是不妙的。”
“哀家吃的可都是化痰的。”太后理直气壮地道。
再者道,日子这么苦,糖也不准吃,活着还有个什么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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