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先回去更衣,再去见父亲。”
小厮愣了一会儿,才快步跟上。
公子这般不急不躁,显然是坦荡有底气的表现——他们私下就说嘛,以公子的为人是断不可能会做出那等事情来的。
夏晗更衣罢,又温声安慰了有孕在身的妻子一番,复才往外书房去。
“父亲。”
“你倒是沉得住气。”坐在书案后的夏廷贞看着行礼的次子,冷肃的脸上一双眼睛含着洞察之色:“此事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那女子,你认得还是不认得?”
夏晗半垂下眼睛:“儿子从未做过此等事。”
夏廷贞定定地看着他,道:“官府的人,已经来了——”
看在他夏家的面子上,才会在前厅耐心等到现下。
“儿子听下人说了。”
夏晗语气平静坦然:“问心不愧,自也不怕于公堂之上同那女子对质。”
夏廷贞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的儿子,他很清楚。
有些事情他虽不知全貌,却这两个月来也不是全然没有察觉,只是未曾放在眼中罢了——因为他一直认为,次子是最知分寸的那一个。
眼下这般态度,似是胸有成竹。
“你既知道该如何做,如何说,也不必我来一字一句教了。”夏廷贞看着次子,道:“不要再出任何差池了。”
自己闯的祸,若自己还能有解决干净的能力,便还不至于叫人彻底失望。
人犯错不要紧,要紧的是有没有善后的手段。
“是。”
夏晗应下后,道:“只是此事事出突然,且那小贼将此事闹大之后,竟在众目睽睽之下逃得无影无踪,就连儿子派去善后之人也被当场拿住,显然是有人在背后做手脚——”
以及那凭空消失一般的崔家姑娘……
这一切都在告诉他,徐英被救出,绝非偶然。
只是此时他尚不确定,对方究竟是纯粹冲着这件事情而来,还是他背后的父亲和夏家。
“这些我自会命人去查,你只需做好自己该做的。”夏廷贞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不要让官府的人等太久,早些了结此事。于明面之上,断不可再横生枝节了。”
“是,儿子告退。”
夏晗抬手行礼,退至门后,即将要转身离去时,却听得书案后再次传来父亲添了几分冷意的声音。
“记住我从前对你们兄弟几个说过的话——夏家,从来容不下无用且招惹祸端之人。”
夏晗眼神微动,应声下来,片刻后,复才离开此处。
京衙外,已经围满了等着看热闹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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