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像野兽标记猎物似的吻,舌头强行撬开她的牙关,挤进口腔里,扫过舌头、上颚和舌根,侵略性地勾住软舌,强迫她交换津液,似乎如此就能把那些令人不快的气味全部抹去。
艾西刚被洗干净的身体又被对方身上和脸上的血所玷污,呼吸与唇齿交缠之间尽是不详的血腥味。
她下意识地抵触这样的亲密接触,血的味道和唇舌的缠绵让她感到恐惧。
面前的人也有着一双蓝眼睛,那双眼瞳的颜色与狰狞可怕的披着人皮的魔物、与温热腥臭的血腥联系在一起。她觉得自己像是要被那头魔物所吞噬,从舌头、牙齿和嘴唇开始。
她不由自主地缩起身体抗拒,在浴缸里搅出哗啦啦的水花。但下巴被强硬地扼住,一点不容躲避,唔唔的声响溢出来。
莫尔过了良久才放开女孩,此时水里只残余着一点尚未消散的热度,就快要冷却。他把艾西从水里捞起来,用宽大的浴巾将她裹住,擦干她的身体和头发,把她抱回楼上的主卧,将人安置在卧室主人的床上。
艾西不安地抓住他的袖子,问道:“教廷的人在哪?我们要逃到哪里去?那个人真的是魔物吗?为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
初次催眠的效力已经开始减弱。莫尔在心里计算着时间,单次魔法在她这里能维持效果的时间只有不到半日,再往后效果就会慢慢衰退。
人心本就是世上最难琢磨的事物,能控制人思绪的魔法罕见且艰深。正因如此,即使幻境之主阿帕西的本体如此孱弱,它依旧能成为森林里资历最长的领主之一。
莫尔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睛凝视着她的眼睛,填补上新的魔法:“不要再去想那些事,只要相信我就足够了。现在,好好睡一觉,艾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