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瞧瞧这个颜色如何?”
蔺紓侧卧在贵妃榻上,闻言睁眼,抬手挪开覆盖于脸上的团扇,瞟了一眼她手中调制好的丹蔻汁料。
“淡一些罢,他喜欢。”话罢,又将团扇置回了脸上,闭目养神起来。
生辰那日与他胡闹了一夜,翌日起来才发现指甲上的丹蔻蹭花了好几个,今儿才想起来补色。
方才又记起某次自己做了颜色淡雅的丹蔻,他那回破天荒的夸了一句好看,恰好她也觉得那样的款式新鲜,便又让人照做了。
将指甲上原本的丹蔻除去,又重新上了色,待包好晾干时,半梦半醒间蔺紓听到周围宫婢唤太子殿下。
脸上的团扇被人拿开,她不悦的蹙了蹙眉,过了片刻才睁开眼来。
“皇兄?”她从榻上懒散的撑起身,瞧见一身碧蓝蟒袍的男人挂着浅笑站在榻前,手里还捏着她的团扇。
“瞧你睡得香,就不忍心唤你了。”蔺暨将团扇放在榻边,转身在案桌旁坐下,立马便有宫婢上来伺候茶水。
屋子里只有兄妹俩,蔺紓便不与他见外,连礼都懒得行,直接起身趿着柔软的绣花鞋走到他身边坐下。
“皇兄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刚睡醒,喉头有些干涩,拒绝了宫婢的伺候,她用被包着厚厚棉布的手指笨拙的捧了杯茶水,小心翼翼的低头饮了一口。
蔺暨瞟了一眼她滑稽的手,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了下来。
他只说自己闲逛,可蔺紓却不信,狐疑的瞧他几眼,慢慢把杯子放好,语调抑扬顿挫:“皇兄,你今儿心情可是大好啊。”
“难不成是遇上了什么喜事?”
眼前的兄长满面春风,眉眼皆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只有册封太子那日,她才见他这么愉快过,别的日子可是少有。
故而不得不让人怀疑。
蔺暨不置可否,挑了挑眉。
蔺紓见他这般故作神秘,更是好奇,急不可耐的催了几声。
被她磨得厉害,他才轻轻一咳,脸上难得一见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阿元要做姑姑了。”
“啊?!”周围竖着耳朵偷听的宫婢们猝然被她的惊叫吓了一跳。
“你小声些……”蔺暨无奈斜睨她一眼。
出门前她才嘱咐过,未满叁月,莫要告与他人。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多少是被初为人父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蔺紓喜笑颜开的拍了拍掌,很是为他高兴,“这可是大喜事呀,皇兄可与母后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