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非洞不可。
齐鄢然显然也晓得其中的利害,咬唇犹豫片刻便从床上坐起来,轻声唤道:“殿下…… ”
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主动,不过如此的话也可让他省了口舌,蔺暨遂起了身,与她面对面坐着。
大婚前宫里曾派了教养嬷嬷来教导她学习礼仪,历史上曾有过因大婚当日行房恐惧而被丈夫厌弃的皇子妃,故而对于即将成为太子妃的齐鄢然来说,这床笫之事自然也是重中之重。
她还记得教养嬷嬷嘱咐自己的话──她说男人们都喜欢在床笫间温柔小意的女人,齐鄢然虽不以为意,但当真正身处其境时,却犹同如临大敌。
一向从容不迫的她想到等会儿便要和一个说不上熟悉,甚至可以说是陌生的男人做那样亲密的事,心里就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她抿了抿唇,强行镇定,抬手开始解他的衣扣。
蔺暨与她的几次见面,都觉得她是个镇定自若,具有大家风范的女子,这也是为何他最终选择她成为自己正妃的原因。
身为一国储君的他需要一个稳重的妻子,可如今见她紧张得手抖,突然莫名想笑,静观了她好一会子,看她仍旧不能疏解,遂轻轻抓住她的手微笑安抚说:“别紧张。”
齐鄢然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唇边挂着温和的笑,她垂下首尴尬的小声呢喃一句:“让殿下见笑了。”
而后一向乐于助人的他竟是难得没有相助,而是眼神玩味的低着头认真看她动作,终于解完所有扣子,她的额上都冒了细汗。
齐鄢然不敢看他裸露的身躯,对上他的视线时眼神躲闪,不知道该将眼睛放在何处,就在犹豫该如何进行下一步时,蔺暨伸手过来同自己那样一点点的解开了她的衣衫。
还是痛的。
他进入时,她差点忍不住尖叫出声,身下的疼痛令她不由自主的抓紧了他的手臂。
蔺暨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难受,停下来看她,见她眉头深皱,一脸痛苦,便不敢再动。
缓了好半响,他才轻声问:“好些了吗?”
却不成想她闭上了双眼,紧抿着唇,语速又急又快:“殿下动罢,臣妾无事。”
见她一副英勇就义,视死如归的模样,蔺暨禁不住好笑,低头与她轻声说:“你放松些,不然孤动不了……”
齐鄢然依言渐渐放松了身子,又将双腿打开到最大去迎合他。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爱抚她的身子让她褪去僵硬,又垂首下去吻她的脸颊,情到深处时还唤她的闺名。
“鄢娘……”温润略带低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齐鄢然睁开双目, 见他如同对待挚爱的恋人一般,与自己亲密无间,突然有些恍惚,好像他们之间原本就存着异常深厚的感情。
“嗯……”她缓缓抬手拥住身上的男人。
这是她的丈夫,当清晰的认知到这个事实,齐鄢然心底里升起一股难以言状的情绪。
她仰首看着头顶上龙凤呈祥样式的帷帐,不自觉的启唇轻喘,渐渐随着他陷入情欲的漩涡里,不知朝夕。
事毕,蔺暨翻身从她身上下来,俩人躺在床上缓了半响,他才开声唤人进来。
随意套了件外衫,回头见到她起身有些艰难,思及方才的情事,遂走过去将她拦腰抱起。
齐鄢然猝不及防,轻呼一声。
“殿下,臣妾可以自己走……”除了方才,俩人从未这般亲昵过,她有些不习惯。
蔺暨看起来温温和和,说话间却略带强硬,一口回绝道:“才几步路,孤抱着你去便是。”
就是因为仅几步路才不需要他如此,她在心底里暗道。
不过到底未拂他面子,她抬手搂住他的脖子。
蔺暨将她在屏风后放下,见她松松垮垮的披着一件深红寝衣,露出来的肌肤都被幽深的颜色衬得明亮白嫩。
视线落到她的赤足上,想起方才在床笫间就是这么一双白嫩的小脚勾在自己的腰上,他眸光暗了暗,喉结微滚。
齐鄢然察觉到他炽热的视线,有些不自然的抿了抿唇,抬头望他。
蔺暨见她拘束,遂命人进来好生伺候,便转身走了。
清瘦颀长的身影远去,她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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