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绵久久没法平静下来,直至主教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宝宝,你怎么哭了?
谢云绵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摸得掌心潮乎乎一片,尽是湿漉漉的泪水。
水晶球里的画面已经消散,重新变回了森绿色的模样,模模糊糊倒映出谢云绵现在的样子。
小孩子的面庞泛红,眼角更是像兔子眼般通红,时不时有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哭得很凶。
谢云绵带着哭腔,支支吾吾道:没什么
主教觉得他这样不可能没什么,必定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他不懂得哄小孩,只能牵起对方的手,柔声道:乖,我们出去,哥哥给你糖吃。
谢云绵:
他们穿过幽深黑暗的走廊,来到了明亮的大厅。
谢云绵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知礼哥哥?谢云绵抹抹眼泪,喃喃道。
傅知礼降落在了距离小镇几十公里外的雪山,费了一小会时间,才找到小陛下。
他猝不及防撞见了哭到不成样的小孩子。
秦烬不小心踩到了谢云绵的脚,谢云绵都没哭成这样
傅知礼注意到了有一个陌生青年,牵着谢云绵的手,内心顿时警铃大作。
很明显,谢云绵是被这个陌生人给弄哭了。
傅知礼冷声道:放开他的手。
主教无动于衷,觉得这个游客不是在说他。
直到傅知礼将他和谢云绵分隔开。
傅知礼俯视主教,用流利的北欧语问候道:先生,这是我家的孩子,他怎么哭了?是不是你
主教摇摇头,耸肩:我以神明的名义发誓,我真的没有欺负他。
谢云绵连忙解释:他没有欺负,是我自己哭了
傅知礼看着难过还不忘为他人辩解的小孩子,心彻底软下来。他让谢云绵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拍打起对方的背脊,轻轻安抚起来。
不哭了。
谢云绵其实没有想哭的意思,但他看见了水晶球里的那一幕后,眼泪一直止不住,像是身体凭着本能在哭。
谢云绵在傅知礼哭了很久后,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一个女人,女人约莫三十四岁,有一头瀑布似的黑色长卷发,皮肤很白,散发出很温柔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