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她动作温婉鞠了一躬。
“为什么要道谢?”叶辞柯挑眉询问道。
曲微月仍旧垂着头,但是看上去镇定了许多:“奚泠说孟古今被你打得很狼狈。”
奚泠能猜到是自己动的手,叶辞柯并不觉得意外。
“你和奚泠很熟?”
“不算熟。”曲微月毫无隐瞒的意思:“但她教了我很多东西,比如带一支录音笔……”
她话音越来越哑,到最后甚至有几分颤抖。
“不必勉强。”叶辞柯骤然出声打断了她:“曲小姐,你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来。”
曲微月的眼中渐渐蒙上层水雾,泪水含在眼眶里却怎样都落不下来 。她再次躬身道谢,随后清瘦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叶辞柯这才重新进了包间,正好看见奚泠叉着块蛋糕送入口中,腮帮子鼓起一点,让脸看起来圆了不少。
“好吃。”她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然后把菜单递给叶辞柯,含糊道:“随便点,我请客。”
叶辞柯也没客气,挑了几个味道好的菜品,边吃边聊。
“你约曲微月来是为了?”
奚泠舔了一下嘴角,又捧起盛有橙汁的白瓷杯:“当然是为了把孟古今送局子里去。”
说完她拿出厚厚的一沓纸,推到叶辞柯面前。
“所有的证据都已整理完毕,可以开始了。”
叶辞柯快速地浏览了一遍,上面的内容清晰并且有条理,很明显整理它的人花费了很多心思。
指尖划过纸上清秀的字迹,叶辞柯突然道:“她是不是做了标记清除手术?”
方才她隐约瞥见了曲微月后颈上的一小截纱布。
奚泠颔首:“是的。”
标记清除手术无异于刮骨疗毒,对omega来说不仅很疼,还有可能出现严重的后遗症。况且这手术做一次还不够,必须得多做几次才能彻底清除。
“她并不像自己说的那样优柔寡断。”给出这样的评价,叶辞柯已经对曲微月有了大致的了解。
叉起最后一块千层蛋糕,奚泠毫无愧疚地把叶辞柯晾在一边,非要细嚼慢咽地吃完了才肯继续说。
“我请你来,是想让你出庭作证,当然我们也请了别的证人,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叶辞柯懒散往椅背上一靠,说不出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我当然愿意。”
“那我来和你说说流程。”听到这回答,奚泠粲然一笑,比千层蛋糕还要甜上几分。
叶辞柯顿时觉得心满意足,连带着眼神都柔和了不少。
奚泠早有准备,复杂的流程被她拆分后讲解清楚,哪怕是叶辞柯从未接触过也能听懂。
谈话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两人走出望江南时外边的雨还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