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患得患失的梦,我是你可有可无的人。”
“顾渺说意料之外遇见的人,最让人难忘。我不信邪,我觉得可以忘的,我可以的,我知道我可以做到,及时止损,才是硬道理。”
这段在开头,整张纸的中间都是空白,末尾,很小的字在水里晕开,辨别很久才看清——“但,月色难舍皎皎。”
薄明烟眼眶发红,鼻子泛酸。
她仿佛看见,在写下这句话时,有泪珠滴落,孟栩然抬手用力地擦过眼睛。
她翻着泛黄的书页,看孟栩然在纸张上画了一个又一个逗号。
逗号在延续,情愫未完结。
一直没能忘记。
“顾渺病了,人在美国,我得去看看。去时我在想,会不会遇见她,但又想大抵应该是不会的吧,毕竟美国那么大。
兴许我们还是有缘分的,我又遇见了她,她和顾渺在同一家医院,她住院了,我知道她又过得不好了,我心里愤愤地想,让你跑那么远,让你又把自己放逐。
可等她颤着声音让我帮她解裤子时,当我看到她背上的疤时,我的心像被撕开了口,灌进了名叫薄明烟的风。
再也愈合不上了。那道疤,一定很痛很痛。
天知道我的手抖得有多厉害,天知道我嘴巴咬破了才能忍住哽咽。都这样了,她还要给我半个苹果,她还要祝福我平安夜快乐。快乐个毛线球球。
坏蛋薄明烟!!
但凡你不要这么温柔。我也不会如此难受。”
“她过得很不好,特别不好,我不知道这两年她都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不敢想。乘务员以为我失恋了。
比失恋还要难受,因为我们从不曾恋过。“
“她还有在用那个微博,是我让她当做树洞使用的微博,她说,她和过去的自己越来越不一样了,她快不认识自己了。
她真的变了很多很多,变了有多少,我心就有多痛。可是,可是,纵使她有百般模样,我也依旧百般欢喜。”
“傅瑁雪说我回来的那天烧了一夜,一直哭着说我放不下,我还是好喜欢她,我认输了.....对,我认输了,我没有释怀,我瞒着所有人喜欢了她好久好久。
我承认,我从未停止过喜欢,只是从声色张扬到无声无息而已。只是越来越汹涌浓烈。
我做不到及时止损,我心甘情愿,自负盈亏。”
整张纸胀得厉害,不知道沁过多少眼泪,薄明烟在这一页逗留了很久。她的手扶着日记的边缘,依稀还能看见手腕上残留的疤,她背后那一片火红的彼岸花仿佛又开始在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