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情绪即将喷薄而发时,找不到路的薄伟泽走过来一把拎起小恶霸:“谁教你这么欺负女孩子的?你父母呢?你哪个班的,让我问问你老师,你家长,你这个小坏蛋到底是谁教出来的。”
薄伟泽很高,小恶霸在他手里像小猪崽子似的。
投落在地上的阴影像个巨人。
孟栩然抬头,想看看薄伟泽,不经意地瞥见了跑过来的薄明烟,又匆匆低下了头。
孟栩然偷偷观察薄明烟很多次了,薄明烟很少笑,薄明烟很高冷,但她见到薄伟泽时唇边漾开的笑特别地好看。
春风融冰,桃花潋滟。
而她,头发乱糟糟的。
刚刚好遮住了她的脸,幸好,还能遮住脸。
孟栩然盯着自己的脚尖,在模糊的视线里看见了自己小心爱护的小白鞋鞋面上印着的丑陋脚印,脏灰上晕开了水渍。
她想过很多次,再次出现在薄明烟面前是什么样的场景。她很想将更好的自己展现在那么好的小姐姐面前。
她的想象里没有一次是这样的。
好像每一次见到薄明烟的自己,都是狼狈至极。
孟栩然想走,她脚尖向一侧歪开时,薄明烟取下自己的发圈,伸手捞起她的头发给她扎了个低低的小丸子,温柔又细致地将那些参差不齐的发梢,将她所有的不堪都敛藏在了小小的丸子里。
“好了,回家以后修剪一下,还是会好看的。”
薄明烟的声音从身后传进了孟栩然的耳朵。
孟栩然常在体育课上、打扫紫藤廊时、绘画板学画画时候听高年级的那些人说,薄明烟仗着自己好看仗着成绩好总是摆架子,她太高傲了。
那些背后嚼人舌根的小辣鸡们都不知道,薄明烟是这世间最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