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抓住的,真摊牌的时候又忐忑地不抓了。
薄明烟伸手过去,勾住了她那根翘阿翘的手指,半开玩笑地说:“你要比我大的话该多好。”
那样我那会儿可能就不会那么难熬了。
孟栩然眼睫一颤,她跨过最后一层台阶,扭身看薄明烟,悬在顶空的骄阳晒得她整个人暖洋洋的,她眉梢上扬,弯着眼睛在笑:“叫声姐姐来听听。”
薄明烟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引得孟栩然笑得更加张扬了。
下山的路上,薄明烟被她闹得不行,压着声音叫了声“姐姐”
孟栩然急着掏手机,又闹她再叫,说要录下来,薄明烟却是怎么都不肯叫了。
后来被闹得扛不住,走在郁郁葱葱的山林间,薄明烟停下了脚步,对着孟栩然勾了勾手指,孟栩然连忙把手机递过去,却被薄明烟一把揽到怀里,咬了一下耳朵。
“你要还想听我叫姐姐,我晚上就让‘姐姐’叫个不停。”
薄明烟要么不说骚话,一说后劲特别大,孟栩然很清楚,她属于打嘴炮类型,薄明烟属于说到做到那型的。
孟栩然立马老实了。
下了山,到了和永巷。
孟栩然说:“我奶奶家以前就住东华一村。”
薄明烟对东华一村有一点印象。
说离梧桐苑近吧,两边对应的地铁站都不是一条线,换线乘坐还得折腾好几站,但说远吧,也就隔了四条街,走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但那几个老巷老街,薄明烟去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据说有一家小孩放学从那儿走,被拐了,还上了新闻。薄伟泽便总是嘱咐她尽量别往那里去。
这个新闻孟栩然也知道,她指了一条巷子说:“就那儿,我差点也被拐,不过我很机灵,那人拿糖叫我过去,我直接跑了。”
薄明烟侧头看向孟栩然,往常这人自夸的时候总是挑眉扬言、傲然骄矜的,但此刻,孟栩然脸上的表情很淡,她视线落在巷子深处,半晌,才收回来。
“回去后我和奶奶说了这事,她有点后怕,从那天开始,她问邻居要了栓狗的绳子,去哪儿都把我拴着。跳舞呢就栓在树上,打牌就栓在腰上,买菜就牵在手里,那时候这附近的小孩就叫我……”孟栩然滚了滚喉咙,艰难开口,“小狗嘘嘘。”
薄明烟深深地蹙起了眉。
很侮辱性的词语,勾起了薄明烟最深处的回忆。
在屈指可数的次数里,薄明烟有一回到这一片,看到一群小孩围成一圈,对着中间嚷着“小狗嘘嘘”,其中有一个小男孩,说要牵着小狗溜大街,让小狗在大街上嘘嘘。
他们叫着闹着,像疯子一般为自己的恶劣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