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服气,她好歹姓孟,必须得支愣起来做个大猛1。
孟栩然说:“你。”
趁着薄明烟松懈,孟栩然坐了起来,顺手推倒薄明烟。拿过窝在两个枕头中间的真丝睡袍拧成长长的麻花,缠在薄明烟手腕上,绕了两圈,煞有其事地打了个蝴蝶结。
末了,孟栩然还理了理蝴蝶结的耳朵。
看起来很夸张,其实没什么用,用劲就能挣散开。
薄明烟僵了一瞬,手腕转了转,到底还是没用力挣脱,纵容了孟栩然。
越是放纵,孟栩然就越容易上头。
屋里黑寂,什么都模模糊糊的看不分明。
但也不至于看不见。
孟栩然往下扭,她目光定格住,手如暖风轻轻抚过。
脑海里闪现过的是薄明烟的眼睛。
氲着薄薄一层雾气的烟青色,犹如幽密的森林,郁郁葱葱,叶随风动,承载着未知与深邃。
又像是溶洞景观里的天然湖泊,清波荡漾,深不可测。
舌尖柔软如嬉戏的游鱼穿梭其中。
薄明烟深深地喘了口气,将差点要脱口而出的奇怪声音悉数咽了回去。
她红唇动了动,想到天花板上的镜子,唇角紧抿,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只动了动腿,以作提醒。
孟栩然吸果冻似的往里带了带,薄明烟曲起的腿犹如被抽去了气的气球,软塌塌地瘪了下去。
这一次孟栩然嘴上尽兴了。
退开后,她指腹轻擦过唇瓣,拨弄了一下对面,小心翼翼,蠢蠢欲动。
薄明烟克制地深呼吸,缓着情绪。
“满满。”
昏黄的灯光倏地亮了起来,薄明烟心脏跟着一抽,她正盯着天花板的眼睛狠狠一眨,看见镜子里孟栩然俯下身贴近了看的瞬间,羞耻心爆炸,她又把孟栩然给踹下去了。
“我想看……”孟栩然话音未落,话锋一转,痛呼,“哎哟我擦。”
床下垫了厚厚绒绒的毛毯,摔上去不至于太疼,连续被踹了两次,孟栩然脾气腾地一下就犹如小火苗窜了起来,勉勉强强能压住。
感觉到孟栩然又摔下去了,薄明烟坐起身,挣开手腕上的睡裙,惯性地用常用手去拉,陡然想起了先前做的事,指尖粘腻还没干透,她捻了捻指腹,换了一只手。
便是换手的空档,孟栩然还以为薄明烟不想拉,抬起的手垂落了下去,她不搭理薄明烟了。
“上来。”薄明烟看她不理不睬,又问,“不冷么?”
暖黄色的灯光应声亮起,投落在地毯上,为孟栩然度了一层柔软的滤镜,她环抱着膝盖蜷坐成一团,泪水涟涟的眼眸幽怨地望了薄明烟一眼,脚在地毯上使力挪着身体转了大半圈,背对着薄明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