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明烟耳朵麻了:“你说呢?”
有一瞬间她很想“教训”一下皮得不得了的孟栩然,结果孟栩然腾地一下坐起了身从床上下去了,笑吟吟地跑出房间,临到门口了扭身说:“你让我说我就说啊,我上厕所去了,就不说急死你。”
薄明烟压下心底那团火,叹气:“皮。”
孟栩然低低地笑,像奸计得逞的小狐狸,转身出去了。
关上门,孟栩然捂着心口,缓缓做了个深呼吸,薄明烟又低又喑哑的声音压抑地说出这三个字时格外的撩拨人心,让她特别特别想撩薄明烟发急,又怕真急了,一发不可收。
薄明烟摸了摸身侧的位置,还残留着孟栩然的温度,她坐起身,开了灯,调到夜间模式的暖灯效果,安安静静等着孟栩然回来。
没一会儿孟栩然就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个玻璃杯:“咦,我还准备开灯的呢,喏,把这个喝了。”
“这什么水?”薄明烟接过杯子,往里看了眼,大概是灯光效果,水透着淡淡的黄。
孟栩然眨了眨眼,吐气如兰:“厕所接来的水。”
薄明烟微微蹙了一下眉,从她眼里捕捉到了一丝狡黠,见招拆招:“你的?”
“……”孟栩然别开眼不看薄明烟深邃的眼睛,耳朵红透,没好气道,“蜂蜜水!”
薄明烟“哦”了一声,耳朵也红,但为了报复某人刚刚的皮,她故作镇定地继续逗某人:“我是不是应该可惜一下。”
“……小变态!”孟栩然凶巴巴地瞪了薄明烟一眼,没好气道,“你喝不喝,不喝我拿走了。”
薄明烟捧着杯子仰头全喝了,很浓郁的甜灌满了心田,她摩挲着杯子,轻叹:“孟娇娇,谢谢。”
“谢什么。”孟栩然爬上了床,蜷成一团,“喝完睡觉,快给我捂捂,冷死了。”
薄明烟将杯子放在了床头,关了灯,躺下,把出去一趟就冷成冰块的孟栩然搂紧怀里。
孟栩然往薄明烟怀里钻了钻,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低语轻喃:“晚安,满满。”
末端的气音咬得很长,像拉丝的棉花糖,丝丝缕缕都裹着甜味,缭绕在耳边。
薄明烟眼睫颤了颤:“晚安,孟娇娇。”
白天忙得很累,先前又闹腾了那么久,没一会儿扑撒在薄明烟脖颈边的呼吸逐渐均匀。孟栩然大概是觉得热,翻了个身平躺着,手挽着薄明烟的胳膊,换了一条腿翘在她身上。
薄明烟侧过身给孟栩然掖了掖被子,刚掖好孟栩然又翻了个身缠了上来,将她又箍在了怀里。
一个人睡觉很自在,但也很孤单,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发酵情绪。薄明烟不喜欢去回忆过去,所以总要强迫自己入睡,以至于她时常觉得自己的睡觉就像是冬眠,窝在冷冰冰的夜里,强制睡眠。
但现在她只觉得好暖和,来自孟栩然身体的热源,好闻的香气。
薄明烟突然想起,第一次和孟栩然一起睡的时候。睡觉不老实某人大言不惭地自称是睡美人,不由得翘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