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得睁不开眼时,她就怕一觉睡醒把这事就忘了,便蜷在沙发上一直对薄明烟嘟哝着“我要减肥,你别给我烧肉了哦”,之后,薄明烟好像因为听不清她说的话,倾身靠近了她。
那时候头顶的吊灯被调成了观音模式,昏黄暧昧,薄明烟的脸在投落的灯光下,像被打了一层老电影的滤镜。
然后发生了什么?孟栩然蹙着眉头死活想不起来,迟疑了几秒,她扭身看着薄明烟,还是把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我记得我昨天是在沙发上睡着的,怎么一醒来就在房间里了?你知道我是怎么回去的么?能帮我回忆一下么?”
薄明烟炒菜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说道:“我只知道你是怎么在沙发上睡着的,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么?”
“……”孟栩然手肘撑在旁边的零食架上,抬手扶了扶额头。
玩到凌晨四点多,她困到分不清东南西北,连“孟娇娇”这个赌注都不在乎了,寻思着只要功夫深以后有的是机会让薄明烟声声不息地叫。
没什么事能比睡觉更重要。
她宛如一块狗皮膏药,死乞白赖地在沙发上,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也别想让她动弹一步。
薄明烟侧头睨了孟栩然一眼,心里觉得有点好笑,昨晚某人为了在沙发上睡觉一哭二闹三撒娇什么招数都使尽了,现在倒是不好意思了。
“要不是知道你困,我都快以为你是喝多了耍酒疯呢。”薄明烟戏谑道。
孟栩然说:“要不你还是跟我一起忘了吧。”
薄明烟从喉咙底发出一声轻笑:“强人所难。”
“……”孟栩然对着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转过身手握上门把手准备出去了,却在按下把手后又松开了手,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你真不知道我怎么回房间的?”
“见过喝酒断片的,头一回遇到睡觉也会断片的,”薄明烟说。
孟栩然撇嘴反驳:“我见过睡死过去断片的,还没见过喝酒断片的。”
“……你没见过喝酒断片的”薄明烟侧过头,眼眸深深地看向她一字一顿地问。
四目相对。
孟栩然喉咙滚了一下,挺直腰板,理直气壮:“没见过。”
薄明烟转过脸,无言以对。
“到底知不知道我怎么回去的?”孟栩然问。
薄明烟不答反问:“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也不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孟栩转了转眼珠,一脸认真地撒谎:“我记得你——”
拖腔带调地拉着长音,孟栩然挪了几步调整了角度,细细观察薄明烟的神情,偏偏就在她能看到的时候,薄明烟关了火,弯腰从柜子里拿碗盘出来,极肩的长发从一侧荡下来,刚刚好好遮挡住半边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