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快睡着的时候她听到了关门声,孟栩然应该是那时候离开的。
薄明烟收回视线,进了卫生间洗漱,随后去楼下拿了快递。
从国外海运寄回来的衣物今天总算是到了。
等挨个儿拆完收拾好,太阳落了山,房间内笼了一层暗色,从飘窗往外看,万家灯火陆陆续续燃起。
薄明烟换了身衣服,简单化了个妆,出门去到迷鹿酒吧。
还不算高峰期,酒吧已经零零散散坐了一半的人,舞台上有个女歌手抱着吉他唱民谣。
薄明烟随着鹿哟到了楼上卡座,服务员上了牛排、果酒和熔岩蛋糕,卖相很不错。
“熔岩蛋糕化一会儿再吃,”鹿哟请求道,“我这几天搞活动,帮我宣传一下呗~”
薄明烟温声应好,拍了照发了朋友圈:“新请的歌手么?”
鹿哟:“嗯,你感觉这个主唱唱的怎么样?”
薄明烟:“还行。”
“他们都说没上次那个客人唱得好,不过我觉得可以了。”鹿哟话锋一转,“对了,这几天有点忙,就没问你,后来见到那个房东了么?长得漂亮么?好相处么?”
薄明烟:“挺漂亮也挺好相处的。”
鹿哟:“多漂亮?”
薄明咽下嘴里的牛排说:“你见过她的。”
“嗯?”
“就是上次唱歌的那个客人。”
“这么巧?”
“还有更巧的。”薄明烟切着牛排,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她还是我前舍友的妹妹,我的新上司。”
鹿哟惊得蹦出两字:“卧槽?”
沉默了几秒,鹿哟关心道:“那你俩私下的接触会不会影响到工作?”
“不会,她还不知道我和她姐认识,而且她公私分得挺清。”薄明烟放下刀叉,抿了一口果酒说,“前两天一起吃了夜宵,我还担心她在公司特别关照我的,有意保持距离避嫌。”
“你可真是,别人都巴不得被关照呢。”鹿哟追问,“然后呢?”
“后来发现真是想多了,在公司里我和她的交流仅限于她给我下任务。”薄明烟顿了顿,话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笑意,“这人上下班两幅面孔,上班的时候挺高冷,半分情面都不给。”
鹿哟啧啧两声:“下班什么样?”
“下班,就像解除了封印一样。”
话音刚落,服务员上了一份油炸鱿鱼圈,话题被打断。
薄明烟脑海里回想起,这几天她无意间听见孟栩然打电话的内容。
有时候是吐槽公司里的中年老男人,会气鼓鼓地诅咒对方脑袋只掉毛不长毛;有时候是愧疚地反思是不是对实习生太凶了,说她们刚毕业就要遭受她的“毒打”真的太惨了;有时候是委屈巴巴地哭诉设计部的又约着去撸串了,又不带她,然后又自我安慰地说众人皆胖唯她独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