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发了,六爷跟林染商量。
啥意思?我行李都收拾好了,还做好了计划,这次要往恪靖公主发大商队的,是与晋商合作的。去路带着茶叶,糖盐和铁罐密封的罐头,以及包装极尽奢华的卷烟。回程要带回来的是马匹,牛羊皮、毛、肉,夏天出发,冬天回,低温能保证肉质不变。也能省下冬天的饲料。
虽说也是走熟的商路了,但头一回几千人的规模,她不在,靠遥控,不能放心呀。
六爷看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为啥不让她去,只能再解释。
“这一次出行,按历史轨迹来说,是太子第一次被废的时间……”
跟去的,可都得不了什么好儿。风云变幻的,谁也说不好具体的过程,万一被无辜牵连,冤是不冤。
哦,林染一听,知道。到了重要的历史节点上了。
“我在后院,跟我又没什么牵扯。再说,以前我都跟着,突然不跟,不是更让人疑惑?过后谁想起来,会怀疑的吧?更别说,我报病,不是很奇怪吗?啥病啊,能让我连出行都不能了?”
神医的媳妇儿,说病了,不能出行,还是急病,合理吗?前一天活崩乱跳的人,第二天动不了?然后六爷报个病就不管了?
“那要不,怀孕?”
六爷试探着问了一句。大不了到时候再说孩子没保住呗。
林染直接摇头,无语。
可真行,这种理由都能想出来。
怀孕是一天就怀上的?
换句话说,“才怀上,正不稳的时候,你是不是该留下来照顾我的身体?”
成亲十多年才瞒来的孩子,皇上肯定不会让你去的。
“我不去怕是不行,这次小十八有生命危险,怕是有时疫。”
医者父母心,不参与政事是一回事。出了那么大的事,对各人的身体也是一个巨大的消耗,他不在,不放心的。
那既然这样,“我还是去吧。大不了到时候苗头不对,我带着弘晖送商队出发,躲出去也行。或者去哪个公主家串串门子。送点儿药什么的。也能躲出去。”
也行。
两害相权,取其轻吧。
事实上,林染也确实是那么做的。
六月到热河行宫,也就是承德避暑山庄,修了好几年,已经很有规模。皇上没特殊情况,每年都会来住。
自家在山庄里的院子靠近边缘,离湖远,怕潮气伤到六爷的身子嘛。角门出去,转两个弯,就是整个山庄的侧门。出入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