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以为他恨极了那女人,至死都不会再想见她,如今是回过神来了?”
当时要打发怜月时,也不是没问过宋致庆的意思,那会儿,他还在崩溃之时,哪里愿意见害他残废的罪魁祸首,恨得咬牙切齿,直接说打发走,何其的冷漠绝情,眼下回过神了,却是想把人找回来彻查了?
江福来微微躬着身,道:“怕是这些日子闲着无事,掰碎揉开了来琢磨了。”
宋致远冷笑:“他有这个脑子,当初放在政事上,又何至于此?可惜尽用在钻营和攀附上,色欲熏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毁在女人身上,自作孽不可活。”
江福来交握着手,没接这话。
“尾巴可都扫清了?”宋致远瞥向他。
江福来躬身拱手:“相爷请放心,一切尘埃落定。”
宋致远便不再问,哪怕宋致庆查出来是人为,也不可能查到自己头上来,因为他和怜月的交往,切切实实,没有半点人为。
自己不过是让人拿了怜月的把柄,让怜月把他叫出去,而翻车,也的确是事故,只是伤重么,在他昏迷之时让人加了点料罢了。
原本的设定是扮作替白水莲报仇的刺客断他一脚的。
而怜月,只怕此时都不知是谁指使的她,就是点出了人,宋致庆也找不到。
因为那個帮闲,挂了,死在一根钉子上,也是戏剧性的巧合。
一切都是上天注定。
自然了,但凡做过的事,就会有痕迹留下,可凭宋致庆自己,要查出这痕迹,只怕要用一生来查了。
“父亲。”
“大伯。”
宋致远看向前面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走来,对江福来挥挥手,后者施了一礼便离开,来到宋令肃他们跟前时,又行了一礼。
宋令肃他们回了个半礼:“江叔不必多礼。”
“礼不可废。”江福来笑了笑。
宋致远笑问:“看你们二人脸上带笑,怎么着,这大雁是猎回了?”
宋令肃满脸喜色,回道:“有老练的猎人带着,岂有空手而归的道理,自是猎回了。”
宋令杰则道:“要是猎不回,只怕大哥要长住山里了。”
宋令肃红了耳根,啐了他一口:“将来轮着你时,我看你是不是要住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