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是嫡长公主嘉仪公主和崔驸马大婚之喜,又有其他人家或成亲,或添丁,一应的喜帖往相府里发。
宋慈却也没去参加几场宴席,因为在第一场雪落下,她那不争气的身子骨又着了风寒,病恹恹的,干脆就托病不出。
外面雪花飘飘,屋内暖若春夏,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子烤板栗花生的香味儿,婴童在炕上咯咯的笑闹。
宋慈歪在大迎枕上懒懒的不愿动弹,一边注意着旦哥儿和圆圆在玩积木,一边和几个过来问安的媳妇磕叨。
“……听说吴王向皇上递了奏折想要就藩,可震惊了朝野,听那些夫人的意思,竟是觉着吴王傻。”宋大夫人先说到了朝野上,自也是聚会的时候,从三姑六婆嘴里听来的。
江氏道:“我却不这么认同,太子也都立下了,藩王就藩很正常啊,留在京里反是麻烦事儿多。”
宋慈暗自点头,是这个理。
藩王自己有封地,太子都立了,干脆点就藩远离是非旋涡中心,自己当个土皇帝,那不香么?
鲁氏道:“可如此一来,一离京,也等于离了权利中心,也是彻底的远离那位置了。”
这就了藩,山高水远的,京里有什么消息送过去都黄花菜般凉了。
江氏瞥过去,道:“你只要想着到了自己封地上自己做主就很美了。事实上,凭着吴王,他即便不就藩,大位又岂会轮到他?这出身摆在那呢,连六皇子都怕比他要强些。”
鲁氏讪笑,拿了帕子掩了掩嘴角,有些尴尬。
谈到出身上面,她就觉得矮了几分。
宋慈见状就咳了一声,道:“说话注意点分寸,仔细隔墙有耳。”
几人连忙敛容,起身告罪。
宋慈又道:“吴王自请就藩也算是走了一步好棋,只要安安生生,不去想那些够不着的,一辈子的富贵闲王,他是当定了。人呢,最重要有自知之明,非要不切实际去谋一些不够格的,那不叫勇,叫莽撞。”
“母亲说的是。”
宋慈不过说了一嘴,就不再多言,毕竟这些涉及皇家是非的东西,多有忌讳,便转了话题,看着宋大夫人道:“肃儿的好日子,可是送到定国公府去了。”
宋大夫人一笑:“已是送过去了,过两日我再过去叨扰一二,务必定在三月里,好让母亲尽早喝上孙媳妇茶。”
“我们是求娶,态度放低些无妨,最重要还是让对方感受到咱们家的诚意。”
“是。”
“恭喜大嫂了,过不久就有媳妇服侍跟前了。”江氏满脸笑容。
“同喜同喜。”宋大夫人斜睨着她,道:“你和那傅夫人也眉来眼去的好几回了,也差不多挑明了吧?”
江氏掩嘴一笑:“我也是想着过些日子再约了她去寺里上香再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