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主子一句话,下属跑断腿。
而留听阁,宋致诚也在向妻子交代在老娘那边听来的奇葩事儿。
江氏那暴性子,当场就炸了:“爹他是不是老糊涂了……唔唔。”
她的嘴被丈夫给捂住了,不由用手去掰。
宋致诚松开她,低声呵斥:“你这是想人家传你一声不孝啊,声这么大。”
江氏讪讪的,小心地告罪:“我这不是被惊的,一时口不择言。”顿了顿,又道:“我可是在你面前才这样的,别人跟前我肯定不能。”
“在我跟前,你也不能,他再不是也是我爹。”宋致诚哼了一声。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也没说他啥,不过你几个意思啊,你这是要纵容公公他了?”江氏瞪着眼,急道:“当家的,你该不会是把咱家的两个毛孩子给推出去顶上了吧?”
“你看我是坑崽子的人吗?”
宋致诚翻了个白眼,见妻子一副我看你挺是的眼神,忍不住掐了掐指尖,道:“我没有。”
江氏放心了。
宋致诚转了转眼珠子,道:“可这事总要解决,肃儿定的是国公府的千金,都已经在说亲了,肯定是改不得,不然得罪的除了定国公府,还有安平长公主府。可爹这干的糊涂事,要真找个孙子顶上,那若是真要咱们二房的,你看这……”
江氏脸色几变,心头有几分郁郁,公公这干的不是事啊。
她坐下来,抿着唇沉思着,道:“如果清城伯府家的姑娘是个好的,这事也真的无法转圜,那就让钊儿定。”
宋致诚讶然:“为什么呀?杰儿也在啊。”
江氏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钊儿是个缺根筋的,给他定了,以后回来成亲就是了,反正他也不在跟前,盲婚哑嫁也是他该。可杰儿,脑子活,想法多,万一提出要相看,又看不成,岂不是又是一宗官司?还是别委屈他了。”
都是亲生的,差别对待真的不要太明显,敢情坑崽的是你啊。
可怜的小钊仔,你说你不在跟前吧,就被你娘给卖了。
远在它方的宋令钊打了个喷嚏,摸了摸后脊梁,感觉有点发寒,可看到自己的新‘官服’,小伍长,不禁咧嘴一笑,小伍长,他也是个小官儿了。
大毛则是心疼地看着自家小主子手上的一道刀伤,暗地里抹了泪,都是用伤和血换来的。
“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你看着吧,大哥肯定有招子,能把爹这惹下的烂摊子给收拾喽。”宋致诚还挺乐观。
江氏想着大伯那手段,也是,堂堂相爷,若是这样的烂摊子都盘不活,那就有点虚势了。
两口子想明白这遭,立即把事儿抛之脑后,早早熄灯洗洗睡。
隔日大清早,宋慈顶着个黑眼圈才用过早膳,就被丫鬟告知,清城伯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