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当了宋致庆的妾,除非宋致庆写了放妾书,不然沈氏这辈子都是被捆在宋致庆身上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不明白?
沈氏自己若不是个聪明的,也不会混出一个七品女官来,所以她自然清楚自己好是系在什么基础上。
沈姨娘笑着道:“我这不是怕着夫人钻了牛角尖,反被蒙蔽了双眼么?”
“此话怎讲?”
“夫人瞧不上白姨娘,也就不放在心上,可如我刚才所说,咱们这一房闹得难看,还不是夫人没脸,外人肯定看着笑话说夫人管教无方。夫人说老爷不是和白姨娘吵嘴,那是为了什么,如此突然就冷落了白姨娘,这不反常么?”
鲁氏一凝。
“妾身不怕别的,就觉得闹得难看,就是我们这房没脸,外人也都知道,整个相府,除了老太爷,也就老爷有两个侍妾,其余几个大老爷们,屋里都是清净的,也不知多少人看宋家三房笑话。”
鲁氏满嘴苦涩,这把刀子,插得精又准,鲜血淋漓。
“那你这是……”
“夫人既是当家主母,您嘴巴可以不说,可这一双眼,当是看得清楚,这心里,更是门儿清才对,如此一来,也不至于当个睁眼瞎,一旦出点啥问题也能补救及时,甚至防范于未然不是?”沈姨娘道。
鲁氏蹙眉。
沈姨娘点到为止,笑着道:“夫人聪慧,想必比我更明白才对,我这又是卖弄了,您说我,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
鲁氏一笑:“你这也是为了三房好。”
“这点我认。”沈姨娘抿了一口茶,看出窗外,叹道:“我也是奇怪了,好好儿的,怎么说冷落就冷落了,这因果因果,总有个因才对吧。”
鲁氏沉疑着。
沈姨娘又岔开了话题,说了几番话,就借口累了,回了墨韵居。
鲁氏待她走了,便叫了周妈妈进来说话,道:“你悄悄儿的去传了成勇进来说话。”
周妈妈愣了下,点了点头,碎步退了出去。
鲁氏端着茶,想着沈姨娘的话,好半晌才自嘲出声:“我还不如一个姨娘明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