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宋令钊清了清嗓子,一口气把宋慈说过的给说了,除了一些军队上的事。
夏且感觉很是微妙,这人和人的祖母,怎么就这样的不同,他家祖母,除了叫他玩,吃,想怎样就怎样之外,哪里说过这样深奥的理儿?
而他娘,整日里也是怕他化了融了碎了,有点啥不好就捧着个西子心哭哭啼啼。
夏且看着宋令钊那明朗的俊脸,心下喟叹,人和人是不同的,还有,什么样的人家养什么样的子弟。
“咋了,你觉得不中听?”宋令钊斜睨着他。
夏且摇头,很是有些感慨地说:“宋二哥,你祖母,是把你当大人看待呢。”
只有对方把你当大人看,才会和你说这么深奥的理儿。
宋令钊愣住。
“你以后肯定会活得很恣意畅快。”夏且眼里带了羡慕,说了一句。
宋令钊道:“反正这理儿就摆在这里了,你也莫要愧疚,你只要想着,她若还在,说不准以后就是你的姐姐妹妹遭殃了,她们会彻底坠入深渊。虽说死者为大,但大不敬的说一句,你那个堂婶,是咎由自取。现在以死换一个贞洁烈妇的名儿,是她成全自个儿,成全了夏氏许多姑娘。”
死一人跟死许多人,有账算的。
夏且也并不觉得那个女人可怜,只是对堂妹愧疚,现在听了宋令钊的话,也就把愧疚撇下了。
罢了,顶多以后自己给莹妹妹撑腰。
……
在引月楼吃过饭,宋令钊便要走,夏且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似是有心拉远距离似的。
宋令钊见状,就道:“你要跟就上前一步,偷偷摸摸跟捉贼似的像什么样。”
夏且咧嘴一笑,连忙跑上来,走在他身边。
两人边走边瞎说着,一边逛着小商贩的摊子,便见有穿着兵部官服的人大人骑着马经过,往城门那边去。
宋令钊眼珠子一转,让夏且自己回府,自己则是让人牵了马来跟了上去。
他就是这么被无情抛弃的。
“跟上去。”他咬牙,让侍卫牵了马来带他。
城门那边公告墙前,已是挤了不少百姓在围观,宋令钊把马绳扔给小厮,自己则是钻了前去。
公告墙上,那两个大人已是把一张兵部出的公告张贴在其中。
他上前仔细一看内容,眼睛微微一亮。
一年一度的征兵季又来了,征的是年纪十四以上的男子,军饷比以往也要多些,这公告会下放到各乡各县,报名截止会到八月。
宋令钊心情有些澎湃,舔了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