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事,贺屿安怎会知道。他忽的灵光一闪,好似是猜到了什么,但几乎是一瞬间又自我否定了:“不可能,太子他怎会谋害自己母后?”
贺屿安神色不喜不悲,相较于皇帝的震惊,他显的格外平静:“是与不是,圣上仔细查查便知。”
“何温姝说的?”皇帝问道。
贺屿安点头:“机缘巧合之下,让她知晓些内情。”见皇帝神色一利,贺屿安垂下眸子又道:“臣亦有些困惑,担心是她存心诬陷太子,便将这事瞒下,大理寺那边并未存下档记。圣上只管查查清楚弄清是怎么回事,也好心理有些数。”
他此举是护下了皇家的名声,毕竟细算起来,贺屿安亦是皇家人。
“崔礼,你去查!”皇帝眯了眯眼眸看向身旁的老太监,沉声吩咐道。
那小太监闻声身型哆嗦了一下,忙叩首应是,是半刻也不敢耽搁便要闪身推下去着人去查。
他方才才瞧见皇帝暴怒下砸死了跟随在身边多年的老太监,此刻的他犹如走在钢丝上,生怕一个怠慢惹了皇帝的杀意。
“兹事体大,切要注意行事分寸!”皇帝到底是喊住了要离去的崔礼。
小太监福至心灵,怎会不知皇帝意思,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贺屿安,应诺才退了下去。
殿门又打开,又关上,殿外的许永嘉依旧躬身站在殿门前,连神色都未变分毫。
“你觉得二皇子如何?”皇帝忽然看向贺屿安问道。
贺屿安摸不透皇帝的意思,想要冲他一拜,奈何碰到了自己的伤口,眉头不禁微微一皱,而后才道:“臣不敢妄言皇子事,望圣上恕罪。”
皇帝闻言便是一阵的沉默,目光只定定看向贺屿安鲜血直流的手臂,须臾之后听他长叹了一口气:“下去吧,伤口让御医好生照料,你是武将,伤了臂往后该如何舞剑。”
贺屿安捂着鲜血直流的手臂出了殿,与守门口的许永嘉对视一眼,现在这个时候太过敏感,皇帝已疑心重,估摸着是已经猜到了什么,若是换做旁人,此刻定是为划清界限双方形同陌路,可贺屿安自始至终态度都未变半分,对许永嘉仍旧一如以往,两人微微颔首,既未显得过于疏离,也未太亲厚。
皇帝看在眼里,只抿着唇,而后对着外头吼道:“老二,滚进来!”
“吱呀”一声,殿门又被重重关上,贺屿安看着关上的殿门,无声松了口气,一夜繁忙过去,再驻足已是破晓时分,东边的朝阳在云层的迫不及待的漏出灿烂光辉,显得熠熠璀璨,贺屿安看着天勾唇笑了笑,他知道,昨夜那关算是过了。
虽叫太子逃跑了,但贺屿安倒也不慌张,只要有皇后的事压着,太子便再无可能翻身了。
踏着朝阳的第一片云彩,贺屿安出了宫门,刚出宫门,便瞧见守在外头的武陌,见贺屿安出来,忙迎了上来,他猛地磕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