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浓察觉不出也就罢了,可他能。
“莫闹了, 时候不走了,母亲今日恰好回府, 咱需得尽快回去。”陆然开口说道。
长公主闻声点了点头道:“那是要快些回去了, 莫要让亲家久等了。”说着还不忘回身叮嘱贺秋浓:“你听话些,等过些日子你想回来,再回来也。”
既说道了陆氏, 贺秋浓的便是有一万个不情愿, 但看在婆母的份上, 只瞥了瞥嘴应道:“知道了,知道了!现在就回,现在就走。”
说着便站起了身,陆然笑着摇头跟在她身后,只是人刚要踏出门槛,忽的又小跑着回来,看了眼国公爷与贺屿安,才跑到长公主身侧神神秘秘的贴近了她的耳朵。
长公主微微侧身,便听她娇俏道:“这回就是父亲认错了,母亲你也不能轻易饶了他!定要让他好好吃吃苦头才成,好解一解心头的气闷。”
长公主闻声白了她一眼,没答话,只是赶这她走:“莫掺和,还不快走!”
贺秋浓吐了吐舌头,而后躬了躬身边转身离去,临走时还不忘撂下话,过几日再去贺府新宅子探望姜笙,贺屿安倒是没答,自始至终都是神色淡淡。
两个小夫妻一走,本热闹的膳厅募的便静下来,碗勺间偶不时的叮当声,氛围清晰,长公主垂头用膳,除却偶不时抬头问问贺屿秋浓姜笙的情况,便再无她话了,与之前上赶着与国公爷说话的长公主简直判若两人。
这般突然起来的冷淡,有人自认是百般不适应,看了眼长公主,到底是憋下了气,忽的伸筷夹了个糕点,放进了长公主的碗盏里:“这个味道不错,你尝尝。”
贺呈给她布菜,近三十年来,统共也没超过三回,今儿已经算是破了天荒了。
若是以往,长公主必然欣喜展颜,可此刻却见她神色淡淡,没再继续吃,而是搁下了碗筷,擦了擦嘴道:“我用好了,你们慢用吧。”说话间便站起了身,当真没有要再留的样子、
那糕点就这么正正方方孤孤单单的摆在碗里,她未动一下。
贺呈神色一沉,难堪的很,“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抿着唇却未言一句。
长公主只是身型一滞,脚步顿了顿,不过只是须臾间,便恍若无事的走出了膳厅,自始至终连头都未回一下。
贺屿安抿着唇看这个他道:“你这脾气,只会将母亲越推越远。”
在战场上拼杀惯了,贺呈也养成了武人脾气,闻声眯了眯眼看他:“我与你母亲的事,你少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