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昱未答,眯了眯眼眸忽问道:“她可走了?”
这个她是谁,青书再清楚不过了,他无声叹息,只觉得自家公子是自寻烦恼,既然如此在意,放又放不下,那当初何苦拱手被世子爷夺去,毕竟当初,甚至于成婚前,表姑娘都与自家公子更亲近些。
“约莫还未走,小的去瞧瞧?”说着便要转身去探询。
只是人刚转身,又听身后人喊道:“不必了。”
不必了?青书不解,转身看向贺昱问道:“那?”
贺昱却失去了耐心,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青书无言,心下更是叹息不止,公子明明公务上行事果决又干练,为何操之□□上却如此,但他毕竟是个下人,见他态度如此,也没再说什么,转身便离去了。
贺昱看着青书离去,直到门关上,紧握的拳才松下,有些疲惫的瘫倒在榻上,仰头看着屋顶,这人便要走了,真的要走了,一步步的离得他越来越远了。
血液里似有什么东西在一寸寸的剥离,清晰又透彻。
他麻木的眨了眨眼,眼下虽不能日日见到,但至少是在同一屋檐下,总能不经意间的“偶遇”几回,听她躬身喊自己二哥,对他而言亦是慰足,可如今她要搬离出府了,凭着贺屿安的警觉,往后怕是很难再见到她了。
他清晰的感觉到,重生之后,自己对她的态度变了许多,有太多东西都在渐渐失控,譬如现在,他放不下,身体里好似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叫嚣着,拼了命的想要破体而出,他唯存最后一丝理智了,走吧,走了也好。
也许下一回再见她,便能好上许多,前一世也曾经历过类似这样的场景,那时不就很好吗?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记忆又纷至沓来,她非正妻,自然也没了所谓的回门,再见她是在一月后老夫人大寿的宴席上。
宴席上,他姗姗归来,却一眼就瞧到了人群之中的姜笙,他眼眸里闪过一丝仓乱又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她清瘦了许多,神色苍白,那双本如秋水的眸子此刻看他时,却麻木又冰冷许多。
出乎意料,她没埋怨他一句,亦没有质问他一句,只是懂礼又谦和的冲着他打了声招呼。
那时他只当她顺从了,应当是周齐杨待她不错,除却被他刻意忽视心脏处传来的轻微钝痛感,更多的畅快与快意将他吞并,直到重生后,他亦对当时那复杂又畅快的感觉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