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力极好,这样的距离也能听得见姜笙在说什么。
他挑了挑眉头,脚步忽地顿住,颇有些兴致的看向那处,玉岁有些不解催促道:“世子?姑娘她.....”
贺屿安手中折扇抵唇“嘘”了一声,一副隔岸观火的模样,见小丫头有些着急,他勾唇道:“放心,她挨不了欺负,我不是在这吗?且看看吧。”
玉岁:“......”
呵呵,您也是心大。
姜笙面上自始至终淡如水;“陈二姑娘这么关心国公府内事是要作甚?我有些瞧不明白,你这是为谁打抱不平?”
陈炽炽站在孔灵乔身后,据理力争道:“自是为了乔姐姐。”
姜笙仿若才恍然大悟一般,才慢吞吞的看向孔灵乔:“原是乔姐姐觉得委屈吗?委屈什么?可否说与我听?”
孔灵乔被问的一怔,她眯了眯眼,细细深思姜笙话里的给她埋下的空子。
她毕竟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名声比什么都重要,她若是真的就这么应下了,那名声便是不保了,长袖下的手掐了掐,几番取舍下才一脸的不知所云道:“你莫要误会才是,我哪有什么委屈的地方。”
陈炽炽闻言错愕的很,她这般回答将她置于何地了。
姜笙闻言好似放下了心,拍了拍胸脯道:“我就说嘛,乔姐姐这般清灵的人,便是有什么不快也定不会容旁人掺和,祖母待你犹如亲孙女一般,哪能容得你委屈,便是真有委屈,也至多是关起门来咱自己家人慢慢的谈,哪至于被旁人越俎代庖置喙一二。”
她往前迈了一步,忽地伸手拉住了孔灵乔的手,眼里皆是认真之色:“乔姐姐,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莫要自己独自忍着,无论何事,我国公府上下定会与你撑腰的。”
她这话端的便是国公府女主人的派头,贺秋浓嘴边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了。
孔灵乔的面色变了变,目光在姜笙面上又细细打脸了下,抽回了自己的手,眸光渐深而后才道:“不必了,我没什么委屈在。”
闻声,姜笙莞尔笑了笑:“今日河上景色正浓,你们既喜欢便先去吧,晚些时候我们再乘,毕竟,这景总是跑不掉的,什么时候瞧都是一样的。”
话甫一落下,孔灵乔的脸色又沉了三分。
贺屿安勾了勾唇,对着一旁的玉岁道:“瞧见没?”
玉岁眨了眨眼睛,也有些意外姜笙的反应,她显少见自家姑娘情绪如此外露的,这些年的谨小慎微,贯来吃亏都是憋在心里,不然她也不会如此着急忙慌的将贺屿安请来。
“你得意什么,谁不知道世子爷最厌你这般娇柔作态的女子,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就算你一时好运攀了这门好亲事,夫君厌恶独守空房的滋味也不好受吧。”陈炽炽已全然不管了,她好不容易抓住了姜笙的痛脚,嘴上自然是不能饶人的。
她话说完,便感觉一阵畅快之意,正得意的想看姜笙被掀老底的惊慌无措的表情,怎想对面两人竟是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着她,尤其贺秋浓的表情最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