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第不好”四个字犹如一座大山压下, 直压得姜笙喘不过气, 掌心叫她掐的一痛.
国公爷皱了皱眉头, 看了眼面色不大好看的谢婉,老夫人这下马威给的实在明显了,这话说的这样难听, 连带着也在下二房的脸面,张口正要劝劝:“母....”
一声母亲都还未说出口, 就叫贺屿安打断。
“祖母说的是,规矩是要学得。”贺屿安忽然笑着又道:“尤其是刚过门的新妇,要想操持家事, 确是要从事无巨细一一学起,祖母考虑的很是周到。”
姜笙闻声一颤, 抿了抿唇心有些微微发凉, 敛下眉睫清凌凌的眸子忽的灰了许多,却是打消了想争辩一二的念头。
一旁众人皆是面色微惊讶,他现如今的态度, 三郎这是忽然转了性了?怎这样好说话?
老夫人挑了挑眉头, 搁下茶盏道:“你既同意那很好, 待回门后,便开始吧。”
“祖母,规矩是要学的,只是您年岁渐长,每日诵经念佛就很伤神了,怎好叫您再教什么规矩,不若由母亲来,您惯来很是满意母亲,想来她的规矩准行您皆可心。”
长公主被点了名,转眼白了贺屿安一眼,却是笑盈盈的应道:“三郎说的是,教导她是儿媳分内应当的事,又能为您分忧,母亲觉得这主意为何?”
老夫人即便心里有气,现在也撒不得,冷哼笑了一声应道:“你既如此说,我怎能不接你们的好意,也对,你如今也是婆母了,是该操操心了。”
见她应下,众人皆是轻松了一口气,只见她杵着拐杖站起身又说了两句才悠悠的起身回了屋,临走时还看了姜笙一眼,今日她的目的已然达到了,话已经说到那份上了,态度已然写明,其他便又旁人去领悟了,这才嫁近来第一日,不急。
老夫人既走了,众人很快便皆各自散去,也不知是不是二房被老夫人下了面子,今日早早的便告退回了屋。
长公主牵着姜笙的手拍了拍宽慰道:“老夫人说的话你莫放在心上,初初进门都要受这一番敲打,当年我们也受过的,也不是针对谁。”
姜笙乖巧的垂下了脑袋,点了点头,渐近夏日,穿着也开始渐渐单薄了,长公主敏锐看了眼她的脖颈,嘴角微微勾起眼里头满是欣慰之色。
贺秋浓也瞧见了,往跟前凑了凑道:“这天是有蚊子了吗?你们昨夜没燃香吗?小笙儿怎被咬....”
“阿浓!”长公主有些无奈的喊了声。
贺秋浓被喊的一愣抬眸看向她:“怎么了,母亲叫我作甚?”
姜笙反应过来忙捂住脖颈,脸若春日盛开的偏偏桃花红的近乎要滴血,头都不敢抬。
长公主嘴角几不可微抖了抖,伸手敲了下她额头道:“没规没矩的,该喊声嫂子了,我看哪里是阿笙要学规矩,分明是你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