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姨母,这不成的!”姜笙昂摇头拒绝。
谢婉拍了拍她手背道:“让你收着便收着,哪有什么不成的,你那日既叫我一声母亲,我便也将你当做女儿,女儿出嫁做母亲的哪有不送嫁的?本就为你存了一笔钱银,趁个宅子倒是正好。”
姜笙还想再拒绝,谢婉又道:“这宅子买来不仅仅是给你出嫁用的,是给你在京城中的一份倚靠,即便哪里你与三郎生了什么小嫌隙小摩擦,也无需看他脸色过日子,若是他给你气受,咱就搬去那住落个清静。那不仅是宅子,更是娘家。”
姜笙胸腔中仿若被烧的火热,眼圈渐红,姨母竟为她考量到如斯地步,她感动至极铺在了谢婉膝头环抱只她的腰身,像是跟母亲撒娇的娃娃。
谢婉轻柔的抚摸她的脊背道:“你出嫁的吉日定下来了。”
姜笙环抱着她的手不禁微微一顿,只听谢婉道:“下月二十便是极好的日子,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准备了。”
姜笙松开了谢婉,一双水灵灵的眸子蒙着氤氲,眨了眨看向谢婉:“下月二十?”
她的心忽砰砰直跳,直到此刻才生出几分真的快要嫁给贺屿安的真实感来,自那晚贺屿安来,她一直都犹如坠入梦中一般恍惚。
谢婉笑着点了点头:“我也怕来不及,只是长公主说三郎后面或被招回南疆,战事紧迫,越快便越好。”
那难怪了,姜笙了然的点了点头。
柳妈妈领了差事便去打听,一连几日皆早出晚归,贺屿安看着柳妈妈离去的身影皱眉,武陌看了一眼道:“二夫人在替表姑娘寻摸宅院呢”
贺屿安挑了挑眉头未在言语,眸光又看了一眼便翻身上马往大理寺奔去。
他直奔大理寺,片刻便到了,盛阙正守在门口,见他来了忙迎了上去,小声道:“周言死了。”
贺屿安手中缰绳甩给了武陌,眯了眯眼睛边往里头去边问他:“什么时候的事?”
“昨夜替班巡逻前还活着的,这么算应当是下半夜的事了,一早看守去送饭,发现他躺在床上不动不大对劲,喊来狱卒查看才发现人无生气,尸身都凉透了。”
贺屿安顿下脚步看向他:“殿下怎么说?”
盛阙神色一沉道:太子殿下并未再说什么,毕竟周言贪污一事已证据确凿,他这一死在谁看都是畏罪自杀。
贺屿安摩挲手中扳指,眸子清冷的看向他:“你也这么认为?”
盛阙抿了抿唇未言语,恰此时走廊尽头的“吱呀”一声打开,两人寻声看去,是面带疲惫之色的贺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