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闻言叹了口气,面上更显苍老,却又带了几分无可奈何。
贺屿安刚穿过垂花门,一抬眸便瞧见青葱树下的纤弱窈窕身姿,目光落在她身上,“只堪当个贵妾”三个字,却不停的回荡在他耳畔。
姜笙抿唇,而后上前弓了弓腰道:“昨夜我歇的早,一早便睡下了,今日早起,才听玉岁说世子爷昨夜来小院找我,不知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她声音软软柔柔,一双眸子似星子一般璀璨,望着他时却清澈见底,澄澈的很。
贺屿安指尖有几分酥麻,她样貌变化大得很,以至于让他都觉得有些惊艳,但唯有这一双干净的眼睛,无半分变化,仍旧如往日一般亮闪。
“是有事,也挺要紧的,只是.....”他忽的顿下不说了。
姜笙有些诧异的眨了眨眼睛:“只是什么?”
“只是我不大愿意说了。”他眉梢微压看向她道:“你等在这处,就是为了这事?”
姜笙被问的一愣,觉得莫名其妙却仍旧点了点头,不然还能是为了什么?
贺屿安嘴角一压,忽生出几分不闷闷的感觉来,与阿浓喋喋不休焦急询问他可受过伤的关怀相比,面前这个小丫头,实在是冷淡的让他心寒了,他啧了啧不明所以道:“还真是个小没良心啊....”
而后便甩了衣袖离去,徒留姜笙在原地发怔,这莫名其妙的,是哪里又得罪了他?她抿了抿唇,索性快要及笄了,待及笄后便早早离去,倒不必在应付他这阴晴不定的脾气了。
只是,想起姨母,她又有些为难,她已琢磨了许久,一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只怕伤了她的心,可眼近就要及笄,再拖不下去了。
她顿了一下道:“玉岁姐姐,锦州那宅子可赎回来了?”
玉岁闻声点了点头道:“奴婢正要说这事儿呢,钱掌柜已将宅子又买了回来,之前的奴仆也都被他找了回来,已将锦州的事情安排妥当,在府中等着咱回去呢。”
姜笙点了点头道:“钱伯是曾在父亲跟前服侍的人,确是个能干的,交给他全权处理,我也能放下心了。”
玉岁点了点头,又有些担忧问道:“姑娘可想好怎么与二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