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并未想要问询长辈们的事情,毕竟那段往事实在离的久远,真谈起来只会感物伤人。
姜笙道:“我本以为母亲与姨母只在长相上有三分相似,现在发现还有一点极其相似。”
谢婉被勾起了兴致,不禁问道:“哦?你说与我听听?”
“母亲与姨母都是极其温柔的人。”
一阵风吹拂而过,长廊上高高挂起的红灯笼被吹拂的摇曳晃动,照的人影相随,平添出几分柔和来,只是不远处的寿春堂,此刻却是完全另外一幅模样。
寿春堂是宁国公府的祠堂,平日里虽然香火不断。可总是透着几分阴凉,此处的帷幕被风吹得拂起,再加此刻烛火的映照下,更显得瘆人。
贺孔氏面色不愉的敲了敲手中的拐杖,看向跪在祖宗面前的贺屿安,神色有些肃穆问道:“今日你可知错?”
贺屿安头都没有抬起,只是挺直了腰板道:“祖母若是觉得三郎错了,那便错了。”
贺孔氏见状更是有些怒不可遏,忍了一忍,手上的拐杖到底是没落到少年的身上,她沉声道:“你这话是说我冤枉了你?可是?”
贺屿安自始至终都是木着一张脸,抿了抿唇道:“孙儿并未如此觉得,祖母莫要多想。”
贺孔氏却是呵呵一笑道:“你倒是会狡辩,你是未切实说一个字,但是你话里的意思却是句句点我,我倒是不明白了,那个丫头到底是哪里对不住你?你为何回回要将她扔在路上?这都第几回了,她若是真出了事,我怎对得起她的母亲?”
“祖母,你若不想让她出事,便让她离我远些,莫再让她一日日的跟着我,你知道的,我的耐心不多。慈悲心也不多。唯有那么一点。便用在了你与母亲身上,旁人我实在是施舍不出一丝一毫来。”
贺孔氏见他油盐不进,气得都有些站不住脚了,不住的杵着手上的拐杖。拐杖落地发出“砰砰砰”的响声,在偌大的祠堂里发出一阵阵回荡,更添几分肃穆。
“你怎就是不听我说的话,你无需待她如何,我也未让你即刻娶她。她年满十五,我便让她父亲来接她回去。你就只安生她到十五,容忍她到十五。可成?”
贺屿安却是一句未应,越是如此,他的态度越是明显。
便是一刻也不想再与她待下去,想起那人,贺屿安便止不住的厌恶,这一日日的净整些幺蛾子。
他不禁想起今日在亭台下那乖巧哭泣的身影。明明都是府上的表姑娘。那个“谁”虽柔弱的不成样子,却到底是个听话乖巧的。
再看一看现如今的孔灵乔,简直是相差甚远。
贺孔氏一贯知道他的脾气,他认定下来的事儿。便是有十头牛也拉不回。无法只得深深地叹了口气道:“由着你去吧。这苦果总该你自己去尝,只是今日做错,你还需得认罚,罚你跪上三日,总归是不屈的你的,你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