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浓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此刻阎王在前,她这个小鬼只得先低头认错,连连应是。
她忽然灵机一动,看了看贺屿安身侧问道:“灵乔姐姐呢?她不是整日都跟你在一起的吗?今日我怎没瞧见她?”
一说起灵乔,贺屿安神色立时便冷了三分,眯眼看向她道:“我看二十不够,三十遍!”又添补道:“你也离她远些,往后你若再提她一句,我便让你日日抄礼记,你可信?”
而后不理会她,转身甩袖离去,图留下贺秋浓一人在原地哀嚎,雪地被烛火照映透着冷清,那哀嚎声阵阵传来,更让人心底发寒。
待两人离去,南院楼台处久坐的人也动了动身,一旁的青书看了一眼不禁道:“公子,早些回去安歇吧,这大冷天的,莫要吹冷风了!万一吹坏了身子夫人该心疼了。”
贺昱看了他一眼,而后神色漠然的点了点头,此刻他眼神里情绪太多,让青书莫名有些惊惧,也不知怎得,他总觉得二公子近些日子忽变了沉稳了许多。
只见贺昱缓缓起身,他转头又看了眼方才两人说话的地方,看了一会才抬脚离去。
也不知老府医到药阁里寻了什么灵药,子时喝的药,才半个时辰便渐渐退了烧,玉岁仔仔细细的替她擦拭身体,见真的退了烧,才松了口气。
怕她又烧起来,便一直不敢睡下,时不时还要摸一摸她的脸颊,这一守便是一整夜。
姜笙醒来时,只觉得身疲乏累,身子犹如被车马践踏过一般疼痛,她动了动嗓子,嗓子一时被呛的难受便又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玉岁立时便醒了,忙上前扶住她道:“姑娘,可是要喝水?”
姜笙点了点头,玉岁忙跑到外间取了茶水来,递到了姜笙手上。
待嗓子温润,姜笙才道:“昨夜我是怎么了?”
玉岁一想起昨夜眼里的泪水便止不住打转,她道:“姑娘,你生了风寒,昨夜晕倒在春梅园外,还好世子随即便将您抱了回来,”
“咳咳....咳,你...说...咳咳,什么?”姜笙被吓得一呛,咳嗽连连,那架势似恨不能咯出血来。
玉岁忙抚了抚她的背,见她渐缓才又道:“姑娘,你小心些呀。”
姜笙紧紧抓着手中的被子问道:“你说昨夜是世子爷送我回来的?”话虽是这么问,耳畔里却不住的回想起少年昨夜的冷峻,那一声声的嫌弃,让她总不自觉想起姜许恣的刻薄,冷不丁的打了个寒蝉。
玉岁点了点头道:“不仅如此,昨夜用于降烧的药材,也是从世子的药阁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