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她一时竟想不通为什么。
到底是他本人故意的,还是他其实根本不知道此事?但内心深处的直觉告诉她,情况极有可能是第一种。
周永宜理解他们的悲愤痛苦,却无法与之共情,便说道:“阮阿姨的身体要尽早治好,否则时间拖得越久,就算彻底解完毒也有后遗症,有笔纸吗?我给阮阿姨写张单子。”
“有。”谢礼行温柔拍了拍妻子肩膀,起身去拿了笔纸递给周永宜。
周永宜低头一边写一边说:“按照我写的单子去拿药,阮阿姨情况是初期,问题不算大,吃上半个月便没事了,之后再好好补身体。”
她的字迹相当漂亮。
一笔一划尽是潇洒,其中又藏着锐气锋芒。
把单子递给谢礼行,她像是随口一提,“谢叔叔,你们放到桌子那边的小娃娃挺可爱的,放在家里多久了?”
谢礼行心底陡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应该快两年多了。”
“难怪。”周永宜轻笑,语气微冷,“我看阮阿姨和谢叔叔面相,哪怕没有中毒之事,你们也该是儿女双全才对。”
她不管男人表情瞬间变得有多难看,起身走过去拿起那个可爱的娃娃。
从进入客厅,她便注意到这玩意儿——巫偶。
娃娃是个白白胖胖的女娃娃。
相貌十分可爱,一双大眼睛简直像真的一样,它在笑,显得脸颊两坨红晕很是喜庆,它穿的衣裳也格外精致,每一针应该都是手工做的。
然而和它可爱外表不同的是,它被下了一个很阴毒的咒——子嗣断绝。
不得不说,这对夫妻日子过得实在是艰难了点。
周夫人惊疑,“宜宜,那个娃娃?”
“被下了有关子嗣方面的咒,是个脏东西。”周永宜眼中浮现出厌恶之意,看向脸色惨白的阮阿姨,叹息道:“这巫偶,要我处理吗?”
“要!快把它砸掉!”阮女士尖声大叫道,眼底满是惊恐。
谢礼行紧紧抱住她,脸庞被一层厚重的冰层覆盖,眼下他的情绪暂且还能控制,“周小姐,麻烦你了。”
周永宜用力握紧掌心娃娃。
几秒后,整个木头做的巫偶碎成碎片,它中间是空心的,一个小小的黑色木牌从里掉出来。
木牌一正一反两面。
正面刻着鲜红的名字——阮沅。
反面则写着另一个人的名字——云晴,这便是借偶下咒之人。
“云晴。”她说出名字。
“她是我大嫂。”一旁谢礼行回答,他冷静闭上眼,用力抱住怀里依然忍不住发抖的妻子,脸埋在她肩上,哑着嗓子道:“阮阮,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