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东家平日里并不以此为恩,反而觉得她白捡了一个干活的人,倒让他也渐渐的习惯了。
但这话被陆世子说出来,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你的注意力就在这里吗?
没过多大会儿功夫,姜邈便带着账册在那侍卫的引领下一起过来了。
十分自然的就坐在了陆澹的旁边,陆澹还十分顺手的想端起茶壶,给姜邈倒一杯茶水。
孙崇坐在一边这才想起来,往日里东家跟他们一起不管是讨论事情,还是干别的事情的时候,真的很少有东家他自己坐着而其他人站着的情形。
东家曾经开玩笑的说过,不喜欢别人站着比他高一头。
但孙崇想,恐怕没人会觉得东家这句话是认真的。
莫非,这陆世子突然的让他也坐下,就是为了迁就东家的习惯?
陆澹习惯性的伸手,却让姜邈眼尖的发现了陆澹手上的伤口,挡住他去端茶壶的手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陆澹这时才看了一眼他的手掌,有一道被刚才捏碎了的茶杯划伤了的伤口。
不深也不大,甚至血也没流多少,如今也只是微微的有些渗血罢了。
拿出一个随身的帕子随意的擦了擦缠了一圈,陆澹不甚在意的说道。
“刚才一时之间有些生气,不小心划伤了点,还不小心把你的一个杯子给弄破了。我有一套青天瓷的茶具还挺好看的,回头我让人……回头我送去给你吧!”
还是别让别人送了,他已经反省过了,这种能让见姜邈一面的事情,何必总是要让人代劳?
“我这茶具乃是市面上最普通的罢了,哪里有打破一个茶杯用整套差距来赔偿的?还是天青瓷的?”
姜邈有些失笑的说道,然后让人去取来一些农庄里备用着的处理伤口的东西。
毕竟干活的人多,用的工具也不少,难免什么时候就有点小伤之类的,常备着比较方便。
有时候处理不及时的伤口感染,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也不是一件小事。
她只当陆澹要拿天青瓷赔偿她一个普通水杯的事情是开玩笑的,直接略过不提,问道:“究竟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生气?”
然后仔细的想了想之后,才发现:“说真的,我好像很少见你真的生气啊。”
那段在她面前装失忆的时候,演出来的可不算。
陆澹又想起了孙崇说的事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和姜邈说,只能示意孙崇自己将信取出来,对姜邈说道:“等会儿你看看就知道了。”
看到孙崇从那账册的夹层之中取出一个信件的姜邈,不由的挑了挑眉毛,算是刷新了一下对孙崇的印象,这个时候她又如何能不知道自己当时被孙崇给隐瞒过去了一部分真相呢?
亏她当时还觉得这人还挺识时务,原是她天真了。但却不由的对孙崇可以隐瞒的事情十分的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