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回屋里去。”陈述正欲将陈夫人与陈子佩打发走,却被羊楷制止。
“她们暂时还不能离开,还有我侄女房中的婢女离奇死亡一事,不知道陈县令准备如何断案?”
陈子佩心虚,身子重重晃了一下,幸亏扶着陈夫人,才没跌倒。
“这里不是衙门,纵然羊家有权有势,你也无权过问会稽县的事。”陈述眼中透着防备。
羊楷摇摇头:“陈县令真是内外都管不好,今日我奉劝你一句,还是谨言慎行,多提高自身修养,不要净寻些旁门左道。”
陈子衿带了一个小包袱出来:“舅舅,我已经收拾好了。”
羊楷有些错愕:“你就这么点东西吗?”
陈子衿点点头。
陈述见她一副真的要跟羊楷走掉的模样,有些慌,然而他还是佯装镇定,摆出一副严父的做派:“子衿,你毕竟姓陈,你舅舅就这么三言两语,你就跟他走了,你让外人怎么看待我们陈家,怎么看待我们父女俩?”
“阿耶。”陈子衿平静地看着他,“那我最后问你一次,冬青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陈述揣着明白装糊涂:“冬青失足落水,不是已经照你的意思,厚葬了那丫头,既然已经入土为安,这案子自然结了。”
陈子衿点点头:“既然阿耶这么说,那女儿今日就此别过了。”
“陈子衿,你为了一个婢女,竟不顾父女之情吗?”陈述呵斥道,“你是我陈述的女儿,今日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跟着羊家的人走。”
陈子衿被他这话气得发笑:“阿耶,你扪心自问,自从我回来之后,你有哪一刻没有想着早日将我嫁出去,为你自己换取功名?先是陆家,然后是谢家,这次又是顾家,如果父女之情是这样的,那我不要也罢,你留着所有的父女之情,都给子佩妹妹吧。”
“若是不服,陈县令只管去报官吧,就是告到御前,我也要把子衿带走。”羊楷吩咐了随行的仆役将子衿的行李拿走之后,对着陈述说道,“陈家这样的火坑,已经把我妹妹害死,我断然不会再让外甥女身陷其中。”
见这情形,陈述知道今日之事必然是无法妥善收场了,连日来的奔波也让他失去了耐心继续周旋,冷冷地对着陈子衿说了句:“你若是今日踏出了这扇门,今后便不再是我陈述的女儿。”
陈子衿顿了顿,还是回首对着他拜了一拜:“阿耶,女儿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愿你此后官运亨通,阖家幸福,这一世你我父女缘浅,此后生生世世,求您都别再遇见我和我阿娘了,就与这顾氏永世结为连理吧。”
“逆女!我陈家怎么会出你这种逆女!如今还要背叛家门,与父亲永不来往!”陈述对着她破口大骂。
“子衿,我们走。”羊楷催促道。